“护着。”谢无尘道,“我寻了半生的月亮,不要他低头,不要他沾尘。”
“也不会放他回天上。”
白知秋笑起来。
震荡的识海终于趋于安宁,乌黑的长发和雪白的袍袖铺了满地,谢无尘勾住发丝,道:“以后我也替你束发罢。”
“你想好怎么告诉夕误,还有明掌门了吗?”白知秋问。
“先生,应当无妨。”谢无尘犹疑,“明掌门……”
白知秋十五岁起,跟在明信身边,看平日里对白知秋的惯纵,显然比亲传弟子疼得多。三百年在前,谢无尘实在找不到理由说服他。
“只要你不将我逐出学宫,掌门大抵会由你来……”
白知秋不语,只是笑。
识海中的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没有暖意。谢无尘扣着白知秋的手,长长舒出一口气:“知秋,说说一百七十年前那场血疫吧?”
说说白宇云的死,还有你在血疫上所有的心结。
现在有人护着你,有人听你讲了。
有的伤口,不让它见天日,它就无声无息地在黑暗里反复溃烂,带来无穷无尽的折磨。唯有狠下心,剜下那层旧疮,挨过那阵疼痛,才有愈合的机会。
白知秋拉着谢无尘的袖口,与他贴近了:“你猜,那一次血疫的始作俑者,是谁?”
作者有话说:
虽然但是,秋崽的话,不要相信地那么轻易。
感谢观阅。
第82章请谈
水声泠然。
四面群山相连,与流云一道将此地包裹起来,圈出一方无人可扰的天地。
他们幕天席地,挨得这般近。谢无尘抱紧了白知秋,默默在心里咀嚼着那个难以置信的名字。
白知秋会问,自然是同他讲过,他所知晓的。
“‘命带孤星,劫犯计都’,我初入辰陵修行卜术时,为自己算出过这样的卦辞。”白知秋额心抵着谢无尘心口,“明掌门说,卜术不能算自己。因为窥破以后,大多数人都不愿以身应劫。那时,我同样不知自己会如何选择,直到……”
白知秋很轻地说:“我亲手杀了他,一剑当心而过,未曾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