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白知秋有事下碧云天,一走一旬,走之前便将那部分书籍放在了书架一角。后来的一个多月里,谢无尘去翻看那部分,时不时能发现多了一本两本。
其他人虽时不时会来书房督促他的修习,但是没胆量碰白知秋那整整齐齐的几排书架的。
至于放书的本人,虽然在碧云天上,但从未早起。常是谢无尘早起练完了,他才推开屋门。
单论督促修习,白知秋显然是能遁则遁。
谢无尘抬头,思索了一下,道:“先生教给我的一些剑招,与之相合。”
“你先生教你的,瞧我作甚?”白知秋好笑。
“哦。”白知秋又明白过来,“告诉你了?”
“提了一些。”
至于这“一些”到底是哪些,白知秋懒得猜,也没必要猜。反正不是不能告诉别人的事情,没什么要问心无愧问心有愧的,要问也不是问自己。
于是白知秋点了下头:“但有些东西,你先生应当没有同你讲。正如仙道院分咒阁、卜阁、阵阁。入道之时,所擅长之属将成为与你性命相连的本命法器。”
“本命法器崩毁,仙骨崩毁。事干重大,你仍有很长时间决定,是选仙道院某一阁,还是选以武入道。”
白知秋说的简洁明了,待他选定,就要开始正式教导他的意思了。
“如若,我选择以武入道,‘昭至’……”谢无尘思忖道,“可以做我的本命法器?”
“本命法器是相互选择而成的。秦师姐曾出身咒阁,声音便是她的法器。陆师兄虽修咒术,但以武入道,本命法器是一把直刃长刀。这不是限制,你与它相互感应,互为表里。”
谢无尘了然:“那,白师兄的本命法器是什么?”
说话间,谢无尘已经坐回榻上。白知秋保持着支额的动作没变,眼角却带上点调侃般的笑意:“真想知道?”
“?”这话什么意思?
鉴于白知秋已经丝毫不见外地讲出了秦问声和陆积玉的本命法器,谢无尘觉得这应当不是不能说的事情,但白知秋反问的这个语气,让他有一种后面还要摆一道的直觉。
“算了……”
白知秋笑了声:“你别害怕,我就告诉你。”
谢无尘斟满了茶,要给白知秋推过去,就见白知秋指了指自己:“我的法器,是我自己。”
谢无尘手一偏,差点推翻茶盏。
“……”
你再说一遍?
你说“总带在身上的那把油纸伞是本命法器”的可信度都比这句话高。
杯盏被人抵了一下,才免去翻倒的惨祸。微凉的指尖撤去,满是笑意的声音却响起:“有那般吓人?”
“谁吓人?”谢无尘收回手指,捻了两下才放开。
白知秋推过书本,弯起手指试了试茶盏的温度,被灼到指尖:“我没吓你,你怎的要谋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