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举杯满饮。
荣烈同明思喝完坐下。
皇后也笑着起身向太后祝酒,“今日这般的好日子,母后可莫要嫌我这个老脸儿媳不及新媳妇讨喜。臣妾也敬母后一杯,愿母后康泰延年。”
太后也着实高兴,呵呵笑着,“好,难得你们孝顺,哀家喝。”
荣俊最后一个起身祝酒,太后也夸了几句,笑着又喝了一盏。
荣俊夹了一片炙鹿肉正欲给太后,皇后身边的那涟漪似犹豫了一下,荣俊眼尖见她神情,手便一顿,“这鹿肉可是吃不得?”
一桌子人闻言停下,都看向那涟漪。
涟漪微微红了脸,朝荣俊福身一礼,“回太子殿下,不是吃不得。不过太后娘娘上了些岁数,这临睡前还是少吃荤腥的好。这几碟素菜都是极有滋味儿,下酒也合宜。太后能不吃这大肉对身子更好些。”
荣安听得颔了颔首。
那涟漪看着几人的神色,又加了一句,“这鹿肉炙时加了数种药材,太后虽是少食为宜,皇上、亲王殿下、太子殿下却不妨多食些。这里面的药材有益肾养脾之效,对男子却是大有裨益的。”
太后听得“哦”了一声,几分赞许地看着她,“你还懂这个?”
涟漪羞涩福身回道,“药补不如食补,奴婢自幼跟爹爹学了一些,不过也是皮毛罢了。”
太后笑了起来,赞道,“确是个有心的丫头,皇后挑得不错。”
皇后正等这句话,闻言正中下怀,抿唇一笑,看向明思,“母后这话倒真还说对了。这涟漪旁的虽不如何,可心思细腻又会伺候人。不过这般好的人留在臣妾身边却是有些可惜了。”
太后一怔,“哦?”
皇后笑着看向明思,“臣妾年纪大了也使不着这般的好人才,这人确是臣妾有心挑的,不过却不是为臣妾自个儿挑的,而是为十七弟妹挑的。”
明思心下一怔,看了皇后一眼并未接口。
其余也无人说话。
皇后自顾自的笑着,“十七弟妹身子不好,老十七过了今年也二十四了。臣妾看涟漪细致稳重,又会照顾人。臣妾便想着不如把涟漪给十七弟妹。今日特意带涟漪来给母后看看,既然母后都说好,那臣妾也就放心了。”
明思闻言心中淡淡一笑,垂下了眸子。
若只说是照顾饮食也就罢了,可皇后偏偏又加了一句荣烈过了今年二十四,这其中就有些别的味道了。
明思自然是不快,可桌上太后和荣安都未发话,她也只能装不懂,噙笑不语。
太后未有言语,荣安却看了皇后一眼笑着开了口,“给老十七?你倒是舍得。”
只这么一句,却听不出来是支持还是其他的意思。
“皇上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兄弟,臣妾有何不能舍得的?”皇后嗔怪地看了荣安一眼,转首看向荣烈,“上回皇上请了童老替十七弟妹诊脉,本宫心里挂记,也特地寻了童老来问。十七弟妹如今的身子需好生调养,本宫也知晓。十七弟虽是说过不愿纳侧妃妾侍,不过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却是人之孝道所始。这涟漪是个乖巧忠心的,身家也清白,臣妾也同她说过了。她也不会让十七弟为难,只愿为十七弟妹分忧,并不贪图什么名分。日后若能得一二血脉都只记在十七弟妹名下,她绝无其他妄想。听了童老之言后,臣妾心里一直记挂此事。也寻了许久才寻得这么一个合适的,十七弟妹可千万莫怪本宫多事,实乃本宫作为长嫂,不能不为十七弟的子嗣计。好在涟漪是个明理识大体的,即便不为其他,兴许有了涟漪的伺候,十七弟妹能早些养好身子为十七开枝散叶,那也是喜事一件。臣妾想得多,不过也确确是一番好意,就不知十七弟妹可愿意?”
太后看了皇后一眼,垂了垂眼帘,唇边笑意虽淡了些,却未开口。
荣安也噙了一抹笑,看着明思的脸上,看不出究竟何意。
皇后含笑定定望着明思。
明思抬起眼,抿唇莞尔一笑,“皇后嫂嫂看我作甚?我可没那个本事让涟漪姑娘孕出血脉?”说着俏皮地眨了眨眼,“再说了,皇后嫂嫂将涟漪姑娘夸得这般好,明思还真是不敢接了。皇后嫂嫂说自个儿年纪大,可在明思眼里,皇后嫂嫂可正值芳华。这么好的人,又会调理身子,皇后嫂嫂膝下只得太子一个,未免太孤单了些。依明思看,无论放在皇后嫂嫂身边,还是放在皇上身边,都比留在明思身边更得用。母后有王爷的时候比皇后嫂嫂如今还要长些,若皇后嫂嫂调理好了身子,再为荣氏添一个嫡皇子,那才是天大的喜事呢!皇后嫂嫂,你说是不是?”
明思这般避轻就重移花接木的一番话,让脸本来已绷起的荣烈笑了出来。
太后脸上笑意也盛了几分。
皇后脸色僵了僵,可明思这般有理有据,又是笑眯眯的说话,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