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妖孽,还不快束手就擒!”说话的是净空道长,龙须山被偷袭的事已经向两脉传开,身在落虹山的净空道长吩咐厉无形好生看护本脉,而后决意援助首脉。
“落虹山已出,拾云山不会不来。”卜算子却似吃了定心丸。他提起真气,纳在胸中缓缓释放,“凌云老儿,当年我败于你手。今日我卷土重来,在玄石场设下擂台邀你一斗,你敢不来?”
这声音中气十足,播散远方,十里外都能听到,凌云真人不是聋子,自然听得真切分明。座下的冷雪玉苦耐不住,一掌拍碎云杉木制的栏杆,在长廊的尽头向望空思索的凌云真人请战:“妖族余孽胆敢冒犯师父威名,徒儿愿代师父手刃那狂人。”
凌云真人只是摇头:“你要是有闪失,怎么参加比武盛会?再说,你决不是他的对手。以他目前的实力,只怕师父我也难是敌手。”他转念又想:怪了,二十年不见,卜算子的内力居然增加数倍不止,匪夷所思。
“难道就任他辱骂师父?”冷雪玉极是不甘,又道,“徒儿即使不敌,也要以死维护师父的威名。”
“你有这份心就好。”凌云道长微笑道,“我看妖孽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要找我比试,何不亲来拾云,反而甘愿为天下修真高手所困?我看,他是想叫我离开拾云,他另有所图!”
“图什么?”冷雪玉不禁问。
凌云道长没有说,含糊地告诉她:“和二十年前的企图一样。”
张剑殊和云儿出了石阵,云儿但觉手中铃铛晃动有力,忖道:“想必是那人向我们靠过来,八成是沿着溪流上来的。”他们走到溪边,云儿捞出一尾通体雪白,并无鱼鳞的小鱼,闪着荧荧的紫光。她眨着美丽的大眼睛,用对孩子似的语气问:“小白,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过来了?”
那鱼只是摇头摆尾,张剑殊看了,觉得除了体态奇怪,与寻常鱼儿无异,怎能通人语?但云儿偏能会意出许多东西:“有两个人,一老一少,都长了胡子,追着小白过来的。小白说追,也就是说他们逆流而来。”
张剑殊问:“小白,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云儿却早放了生,一面嘲笑张剑殊:“人心难测,小白怎么能辨别?”
张剑殊奇问:“你和鱼儿混得很熟吗?你听懂它们的语言?”
云儿狡黠一笑:“我说过,若论武功术法,你们三仙只能给我打下手,这里面的玄奥太多,就你这脑袋瓜子,讲了等于没讲。”
张剑殊虽是不信,但短暂的相处后亦感她的话多半不虚。但为何,她还要和奶奶隐居在三仙,果真是世外高人?蓦然,他想到一个事情来:“你武功比我高,怎么反而被我粘住?哦,是你故意粘住我的,对不对?”
云儿莫名被他抢白,而且还不好跟他辩解,一时言语无措。张剑殊乘机妙语连珠:“你无可辩驳,你默认了。既然知道自己错了,总算还有得救,只要把项链还给我,我就不追究。否则,哼哼……”他故作奸笑,“我就使出天下最恶毒的法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行。”
云儿听说他要拿项链,便是不高兴,去打他脸。张剑殊调动真气,再度涌向掌心,云儿惊问:“你又想冲开手掌?”她眼眶泛红,想: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你还在想你的婧姐姐吧?
张剑殊未有此意,他与云儿贴近,瞧见她脸上挂着不悦,心下也是吃痛,云儿姑娘不喜欢我们分开。只是我终非池鱼,岂可为她抛弃俗尘?何况,那里还有我深爱的婧姐姐!如今,还是过一日是一日吧。
真气在掌心散开,像无数的触手拨撩着云儿的掌心。仿佛是顽皮的孩子给她挠痒痒,云儿笑得喘气,那伤心泪也镀上喜悦的光泽。她颤声道:“你别……别挠了。大坏蛋,就知道作弄我。”
张剑殊变气,就像一只温柔的手触摸云儿柔软的心脏。她似喝了一杯陈酿,无法站立,勾住张剑殊的肩头,激动得告诉他,“剑殊哥,你对我真好!”
张剑殊感觉美人娇躯的温暖,又是陶醉又是伤感。他给别人快乐,自己却不快乐。如果我抱住的不是云儿,是婧姐姐,那是什么滋味?为何,他要对云儿用此一番情,明知要遭她误解?
“啊,我把正事忘了!”云儿脱开张剑殊,“当务之急还是要布置一个法阵阻止不速之客。也不知他们有什么本事,我这法阵管多久。”
张剑殊问:“你也会阵法?”
云儿得意一笑:“说穿了,小孩子的游戏而已。无非是运用阴阳五行之数,星辰演化之理来布阵。我这阵法只是幻象,挪移水土之位,叫他们绕得团团转。”
“就是说,叫他们沿着溪走,却走不到我们这里。”
云儿点头:“倘若他们是坏人,而我们又难以制服,我便引他们到寂灭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