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信,老太太竟如此着紧。”
曾氏随口感叹了两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世文的目光移开了。
“没准是账册?”刘玉真按照常见的思路推断,“上面记载着刘家行贿受贿的证据?”
“又或者是很重要的地契?”
“什么行贿受贿,净胡说!”曾氏道:“你祖父做官那是清明得很的,置办下这偌大家业是老太太和王家人跟在老太爷身边四处做生意。”
“至于地契等,若里头装的是刘家重要的东西,那为什么会出现在陈家呢?”曾氏问道:“这和文博又没有关系。”
“那种明面上的东西只要和文博说一声,随时都可以拿回来,用不着偷。”
这刘玉真就不知道了,“可如果不是这些,又是什么能让老太太和二太太都大惊失色呢?”
两人沉思起来。
过了片刻,陈世文出声打断道:“岳母,真姐儿应该和您提起过过继一事,不知您想得怎么样了?可要这次和老太太商议一番?”
刘玉真紧张地看向曾氏,道:“娘……”
曾氏淡然地笑了笑,“这件事容后再议,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自从老太爷告老之后,我已经有十多年没去京城给父母请安了。”
“这回我与你们一道上京。”
曾氏没有在屋里待多久,她一走就只剩下陈世文和刘玉真两个人,陈世文还好只是盯着刘玉真瞧了一会儿,但刘玉真却是满身不自在。
她给他倒了一杯茶,闲聊般问道:“家里可还好?”
陈世文慢悠悠地回道:“家里都还好,就是康哥儿一直念叨着你。”
刘玉真:“……”
这话没法回了,于是她又起了一个话题,“那个笋挺好吃的,家里可还有?可以剁些和肉馅一起包馄饨吃。”
“早上吃这个最好了。”
陈世文无奈地看着她,问道:“真儿,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我不过是问了你一句话,你那天夜里一直没回我也就罢了,第二天还回了娘家。”
“把我吓了一跳。”
“你就这么排斥与我好吗?”
刘玉真沉默着,半响抬头,认真地问道:“你,你为什么会不想纳妾呢?”
她说完之后意识到这句话有歧义,连忙补充道:“我不是要给你纳妾,你不说我是不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
“而是,而是你为什么说此生不纳妾呢?你们读书人不是最讲究红袖添香的吗?”
“天天想着享尽齐人之福。”
“二叔的院子里常年头争奇斗艳,三叔以前虽然没有妾但也有一两个通房,就连我爹也有一个郭姨娘,你怎么就肯定地说‘此生不纳二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