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末年,朝纲崩坏,宦官专权,各地贪官污吏横行,苛捐杂税繁重,百姓苦不堪言。民间积怨已久,多地纷纷涌现出反抗之声,盗匪也趁乱而起,天下渐入乱世之象。而孟州城,在表面的平静之下,实则暗潮汹涌,各方势力交错纵横。
施恩出生于官宦之家,其父身为孟州牢房管营,在当地颇有威望与权势。施恩自幼在父亲的庇佑下成长,既见识了官场的权谋手段,也耳濡目染了江湖的恩怨纷争。
他生得面容精悍,双眸如金,那眼中闪烁的机灵与狡黠,仿佛是对这世间复杂规则洞察后的映射。自幼的经历,让他深知在这乱世之中,若要立足,需得有自己的势力与手段。
彼时,孟州东门外的快活林,本是一片无主之地,却因处于交通要道,往来客商云集,逐渐形成了一个繁华与混乱交织的场所。酒肆林立,赌坊喧嚣,青楼楚馆的红袖招摇,南来北往的客商带着各地的奇珍异宝与江湖传闻汇聚于此。这里不仅有商机,更有江湖势力的角逐。
施恩看准了此处的潜力,凭借父亲在官场的关系,网罗了八九十个亡命之徒。他以一家酒肉店为根基,逐步构建起自己在快活林的势力版图。
这些亡命徒平日里在快活林佯装维持秩序,实则对每一家店铺、每一个过往之人都虎视眈眈。他们向酒店强索酒食供奉,在赌场抽取重利,过往的妓女也得献上银钱才得安宁。
施恩的财富如流水般汇聚,“金眼彪”的名号也随着他的强势手段在孟州城不胫而走。快活林在他的掌控下,白日里酒肉飘香,人潮如织,赌坊内骰子碰撞声不绝于耳,似是财富的喧嚣;夜晚,妓院里丝竹之音袅袅,灯红酒绿间弥漫着欲望与放纵的气息。
恰在此时,武松因潘金莲与西门庆的丑事,盛怒之下血溅狮子楼,手刃仇人后被发配至孟州城安平寨。
施恩听闻武松打虎的壮举,那景阳冈上赤手空拳降猛虎的传奇,早已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
施恩好奇,暗中派人观察武松在牢中的一举一动。他发现武松全然不惧牢中差役的权势压迫,对那些受苦的囚犯亦多有照顾,为人仗义疏财,大有豪杰风范。施恩心中暗自思量,觉得这或许是改变自己命运的契机。
施恩先悄悄吩咐狱卒,务必免除武松的杀威棒,又精心安排,每日以美酒佳肴款待武松。牢房之中,时常飘出醇厚的酒香与鲜美的肉香。
武松本是豪爽之人,受此厚待,心中自是感激。待武松身体逐渐复原,施恩择了一个黄道吉日,身着华服,亲自前往拜会。
施恩见到武松,赶忙行礼,恭敬地说道:“武兄,小弟施恩,久仰兄长大名,如雷贯耳。今日特来拜见,实有一事相求。”
武松扶起施恩,爽朗笑道:“施恩兄弟,有何事但说无妨,你这多日的照顾,武松铭记于心。”
施恩面露惭色,缓缓道:“兄长有所不知,那蒋门神蒋忠,仗着背后张团练的势力,强夺了小弟在快活林的营生。小弟心有不甘,却又技不如人,被他打得重伤卧床。听闻兄长神勇无比,特来恳请兄长出手相助,夺回快活林。”
武松浓眉一挑,怒目圆睁:“竟有此等事!兄弟放心,武松最见不得这等恃强凌弱之人,定当为你讨回公道。”
武松本就性急,又念及施恩多日的盛情款待,当下拍案而起,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
在一个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的日子,武松略饮了几杯酒,带着微醺的醉意,却步伐坚定地迈向快活林。他摇摇晃晃地来到蒋门神的店前,故意寻衅滋事,言语间多有挑衅:“店家,你这酒可是淡薄如水,肉也似那嚼蜡之物,也敢开店?”
蒋门神听闻店外有人闹事,怒发冲冠,大踏步而出:“何人在此撒野?”
武松见蒋门神现身,抖擞精神,施展出那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鸳鸯脚、玉环步。只见他身形如电,拳风呼啸,脚影重重,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蒋门神虽强,却在武松这凌厉无比的攻势下渐渐露出破绽,很快便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跪地求饶。
施恩在一旁目睹这一幕,看着往日不可一世、如凶神恶煞般的蒋门神如今狼狈不堪,心中满是快意,他快步上前,对武松说道:“兄长真乃神人也!此等大恩,施恩无以为报。”
武松笑道:“兄弟客气,你我既已结拜,何必言谢。”自此,二人情谊更甚,时常把酒言欢,共论江湖之事。
一日,施恩与武松对饮,施恩问道:“兄长,你看这江湖风云变幻,我等日后当如何应对?”
武松饮下一杯酒,道:“但凭心中正义,遇不平事,自当拔刀相助,管他什么势力背景。”
施恩点头称是:“兄长所言极是,只是这世间,如蒋门神之辈甚多,我等需得小心防范。”
武松拍了拍施恩的肩膀:“兄弟放心,有我武松在,定不会让你再受欺负。”
然而,命运的齿轮无情转动,转折总是突如其来。武松被张都监设计陷害,误中奸计的他在鸳鸯楼前彻底爆发,血溅鸳鸯楼,杀了张都监等人。
施恩因与武松关系紧密,受其牵连,在孟州城瞬间失去了所有庇护,成为官府通缉的要犯。
孟州城内,施恩昔日的仇人纷纷蠢蠢欲动,他昔日的产业也被官府查封没收。施恩走投无路,无奈之下,只能追随武松,一同踏上前往二龙山的道路。
途中,施恩有些担忧地对武松说:“兄长,此去二龙山,不知山上众人是否能接纳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