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流火暗淡了下去,两人便回了院子上楼。厨娘很快便送来了用金银花、蒲公英、紫花地丁熬烧出的汤水。徐进嵘用布巾蘸了给她肩背伤处擦拭过后,取出盒膏体如绿玉般的东西,涂抹在她疤痕处,顿时感觉清凉一片。据他说此膏有消痕愈疤的奇效,昨夜便开始用了。
&ldo;方才在廊上想甚?我见你面上似有些怅惘之色。&rdo;
徐进嵘在她背后,一边用手掌轻轻揉擦着膏体慢慢化开,一边低声问道。
淡梅未想到连这也落入了他眼,心略微跳了下,只很快便随口道:&ldo;没什么。我哪有什么怅惘,你瞧错了。&rdo;
徐进嵘不置一词,顿了下,继续道:&ldo;昨日送来的那匹灯花锦你可还喜欢?还订了些雨丝锦,彩晕锦,过几日都会送来,你自己挑着裁些新衣裳。&rdo;
那灯花锦是用金丝织成灯笼形状的锦纹,饰以流苏和蜜蜂,华美端庄,乃是蜀锦中最负盛名的一种,据说一个巧手织娘一年里最多也就只能织就三两匹出来,非大富大贵人家不堪穿用。
淡梅晓得待年后正月里,自己身为知州夫人,自然要免不了有一些应酬拜访。虽实际也不大喜欢那般华丽的图纹,只见人总还要装点门面的,晓得他是好意,自然说喜欢。身后他也不再说话,只是觉他一只温热的大掌继续慢慢地揉着抹了膏体的后背肌肤,待觉得都被吸收掉了,正想拉回垂落肩下的衣裳,却是被他按住了,随即那手便绕过肩膀,从后探入了她胸口,捧握住了一边的柔软,轻轻揉捏了下。
淡梅暗叹了口气,回头斜睨他一眼,他却是趁势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放到了南墙窗边铺了锦缎的一张chun凳上,把她翻转过去面对窗户,压低了声道:&ldo;用手扶着。&rdo;
&ldo;你……&rdo;淡梅意识到不妙,急忙回头抓住他手臂,有些羞急地阻挠,&ldo;不可以……&rdo;
&ldo;前次在船上,我叫你骑我,你骑是骑了,只羞答答的不叫人尽兴,前两夜又都空置了,今日旧年最后一日了,娘子你忍心叫我也这么空过去……&rdo;
徐进嵘附耳在淡梅耳边低声玩笑着,已是握住了她手分撑在了窗棂上:&ldo;听话……,扶好。&rdo;
她的力气哪里阻得了他的意图?很快淡梅便觉着自己后背之上紧紧贴住了具火烫的躯体,被迫趴跪在了chun凳上,撑在窗台前。
徐进嵘一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肢,低头不断舔弄她细腻的背颈,另只手已是拉扯开了她裙上的缚带,裙幅向侧展开,雪白圆翘的臀和腿一下失守半露了。
如此美景,令他更是血脉喷张,微一用力,已是将她的圆俏压向了自己下腹,紧紧抵住了,在她温热的腿窝间厮磨。正要进去,低头见她闭着眼睛紧咬下唇,双腿紧紧并拢,脸红如花,连耳垂都隐隐泛出淡淡红晕,更显得人比花娇,艳润yu滴,心中大爱,犹豫了下,便也未qiáng行挤压进去,只是抱住了贴着她背后耳语着叹道:&ldo;我两个早是夫妻了,往后要过一世的。此闺房中事乃是夫妻人伦常理,你在我面前还怕什么羞?我会好好疼惜你的。&rdo;
淡梅原本是有些不惯他的花样百出,只听他此时语气温柔,忍不住睁开眼回头看了下,见他正含笑望着自己,神qg柔和,脑中忽又闪过了方才在曲廊之上并肩翘首看着焰火的qg景,一个愣怔,他已是俯身亲上了她的唇。
空旷沉寂的庭院之中,廊窗之畔,隐隐似是传来了几声细碎的缠绵之声,只很快便被外面的一阵pào仗之声给淹没了。
旧岁辞去,新年到来。
入了正月,淡梅日日里便忙得似陀螺了。和淮楚府本地的各官夫人应酬往来。本朝官职冗繁,光一个淮楚府,排得上号的有头有脸的官夫人就不下二三十位,今日你邀明日我请的如流水价的。虽则那些官夫人们在她这里都不过是存了逢迎拍马jiāo好的心思,只这般日日应酬也确实劳心劳神。七八日下来,连徐进嵘也叫她不用应付了,左右已是露过脸,再有的话只管推了去。见连他都这般说了,淡梅哪里还会客气,从此托病闭门谢客,这才松缓了口气。又忙着叫牙行带人过来雇买仆役。她这里人口简单,就只自己一个院落住了人,倒也无须补,只是后衙庭院大,想着往后打理庭院要用人,便挑着买了几个看着壮实肯gān的充作洒扫园丁守门之用。
那绿鸦本就是赵通判府上借过来的人。淡梅见空了些,自己这里人手又都充足了,便想着派人送她回去,顺道附个礼表示谢意。
赵通判不过三十出头,年纪与徐进嵘相仿,赵夫人则二十七八,看着甚是端淑。淡梅与她见过几面,对她印象还不错。不料绿鸦前脚刚被送回去,后脚却是已经被送回来了,且还是那赵夫人亲自过来的,直说当初叫她过来,就是看中她是本地人,通晓此地风物道路,才让留下用的,这般送回去,那便是扫了她的颜面,且绿鸦自己也是愿意留在知州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