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公子的琴艺真可谓天下第一,在下还从未听过如此美妙的琴音。”听完梁希语的弹奏,若夕忍不住赞叹道。音如其人,梁希语的琴音和他的人一般,没有故作高雅的高山流水,也没有故作哀怨的缠绵凄苦,有的是轻松闲散的惬意,淡淡的眷恋和一往无前的坚持。
“叶小姐谬赞了。”梁希语欠了欠身,坐下来,优雅的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啊,叶飞,你看真正的美景出现了哦。”沈青寒突然欢喜的对若夕说。
若夕顺着沈青寒指的方向看去,顿时一脸黑线,果不其然,这个满脑子精虫的家伙整天念得都是美人。不知何时,水上多了许多的船只,各式各样的都有,丝竹声处处可闻,偶尔有船从若夕她们的船边经过,就带起一阵浓郁的香风。
船慢悠悠的前行,不时有人跟沈青寒打招呼,当然是男的居绝大多数,而沈青寒则是满脸笑容的回应,非常熟稔的调笑,那叫一个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原本若夕还以为这一路行来会发生什么经典事件呢,像是什么落水啊,英雄救美啊争风吃醋之类的,结果下了船还是连屁事都没发生一个,弄得若夕有些小小的失望,毕竟若夕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
下了船,几人又四处转转玩玩才往返,等若夕她们回到沈家庄的时候天色已黄昏,刚落座,凳子还没暖热就接到下人的通知,说是沈庄主让三人到书房一趟,三人面面相觑,只得赶往书房。
进了门,只见沈天德站在窗户边,背在后边的手里还攥着一张写了字的纸。
“母亲安好,不知母亲叫孩儿过来有什么事?”沈荣轩第一个开口。
“老娘,你有什么事啊,非让我们三个都过来。”大大咧咧坐到椅子上的沈青寒也开口道。
沈天德转过身,没有理会沈荣轩和沈青寒的话,只是上下打量着若夕。 若夕勾起嘴角,任沈天德打量,消息挺灵通的嘛,这么快就打听到了。
“沈天德见过九殿下!”沈天德突然朝若夕躬了下身,把沈青寒和沈荣轩吓了一跳。
“沈庄主乃是四姐的姑姑,也就是若夕的长辈,该由若夕向沈庄主行礼才是!”若夕托住沈天德的手,然后朝沈天德躬了下去。
“岂敢,岂敢…”沈天德忙托住若夕的手。
“啊,叶飞,你真的是当朝的九殿下?”沈青寒跟看什么稀奇动物一般,围着若夕转圈圈。
啪,沈天德一巴掌拍在沈青寒头上:“休得无礼!”
“好了,沈庄主,如若不嫌弃跟四姐一样叫我小九就成,不要拒绝我,否则我可是会瞎想的。”若夕看向沈天德。
“额,那好吧,小九。”沈天德看着若夕眼中的坚持,也不再说什么。
“子晟,你真的是九殿下吗,我记得京城中流传…”沈荣轩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怪不得我昨晚看到你的脸的时候觉有些熟悉…”
若夕取下人皮面具,朝屋里其他三人躬了下身。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若夕一直以假面示人,欺瞒之处还请见谅。”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说什么见谅不见谅的!”沈天德开口道。
“就是,就是,我们都非常理解,像九妹这般绝世无双的样貌,不惹麻烦绝对是天没睁眼!”沈青寒嬉笑道。
啪,沈青寒的头上又挨了一下,这次是沈荣轩打的。
“以为我的头是什么,想拍就拍啊,万一拍傻了怎么办,你们负责啊!!!”
思念的滋味
身份挑明了,话说起来自然也就方便多了,几番商量之后若夕对外的身份就敲定下来了。说商量那是好听的,压根就是若夕一个人定的好不好。
若夕的身份基本不做改变,唯一增多的就是故人之女这一点,旁人问起了就说是偶然发现若夕身上的玉佩才发现原来原来是旧识,至于玉佩嘛,当然是商定之后才造的。此番说法若夕是满意至极,可是沈天德和沈荣轩一想起这番说辞总觉得头上的黑线一条一条的,以前不知道就算了,可是现在知道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母亲早亡,天啊,若夕的母亲若是早就故去的话,那上边那位是从下边还魂上来的吗,编什么身世不行,非要编排这一条,那不是纯粹没事找别扭嘛。
管你别扭不别扭,难受不难受,情况就那样了,沈天德她们也只能被动的接受了若夕的说法,因此时间长了人们也都知道了沈家庄里多了庄主的旧友之女,长的眉清目秀,待人挺和气的,就是不怎么爱说话,而且看上去很瘦弱,跟一般人家的男子似的。
在余洲待了将近一个月了,若夕也把余洲能转的能看的地方都转了个遍,看了个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种细腻婉约柔美的地方待得时间长了,若夕觉得自己的心也变得细腻起来,有时候看着飘飞的雨丝或者是从枝头飘落的花瓣,都能让她的心里有一种惆怅的感觉,最让若夕觉得不可思议的就是自己越来越想念那个满头银发喜欢把自己抱在怀里的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想念他,一点点一滴滴,一直到如今满心满脑想的全是他,哎,思念一个人的滋味真是不怎么好啊。
开始飘雨了呢,若夕抬起头,任凉凉的雨丝打在脸上,烟雨下的余洲总是带着一种朦胧的凄美,让人忍不住放轻了脚步,缓缓而行。
有次飘雨时,若夕打算蜗居在床时,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拒绝了跟随的人,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