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以道撇撇嘴,不理会这个得了便宜又卖乖的师尊,转头对自己徒弟说:“没事,你不用怕她,有我在这里,你要是有什么不满,你可以随时跟我说,咱们不怕这个老东西。”
“不,弟子真的很感谢。”
张蟒摇摇头,认真地说道:“当年这事师祖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弟子确实受了一些苦,算怨。”
“而今日,师祖愿来救弟子,这是恩。”
“恩怨相抵,自然两清。”
对于当年之事,张蟒虽然说不上怨恨,但也绝对谈不上感激。
妖月在听完张蟒的这一番解释后挑了挑眉,也不生气,而是看向任以道,摇摇头道:“……真不愧是你看上的弟子,这性子和你一样倔强。”
张蟒的性格其实和任以道有些相似。
恩是恩,怨是怨,一码归一码。
所以张蟒对妖月表现得很恭敬,但却并不亲近。
就跟任以道现在虽然跟平日里妖月嘻嘻哈哈,但却从来不拿她当师尊对待一样。
是我有恩于你,不是你有恩于我。
师徒之情,不能说是半点没有,但也可以说是聊胜于无。
两人之间最多只能算是友情,而且还是妖月欠他一份很大的人情的不平等关系。
妖月对此感到无可奈还,几次想跟自己这位小徒弟好好谈一谈尊师重道之事,但最后的结果都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只能在付出一些代价后狼狈败走。
她甚至隐隐有一种感觉,要是再跟对方纠缠下去,可能付出的会更多。
比如说,自己?
妖月虽然不是很懂这些男女之情,一直埋头求道,但是作为一个活了千年的狐妖,她的感觉还是很敏锐的。
她仍然记得对方第一次看到自己时眼中的惊艳和淡淡的欲望。
……嗯,不,应该不会吧?
我可是他师尊!
这家伙虽然平日里不怎么当人,但也不能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吧?
应,应该吧?
这些想法只在妖月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并未表露出来,她也不敢表露出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有些事情谁也说不准,对吧?
而且在妖月的心中,她隐隐还有一个不确定的想法。
如果事情真的走到那一步,自己会怎么做?
会拒绝吗?
会怎么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