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风轻声道,“若不是我及时醒悟,只怕我们俩都会被这棋局所迷,困于其中,无法自拔,最终力竭而亡。”
“这棋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若我没料错的话,”风顿了一顿,“乃是世人传说的的‘幻影棋云’,其实就是一个阵法机关,只有无贪念者方可走出此棋局。”
“无贪念?”我喃喃自语,随即脱口道,“酒、色、财、气。”
“呵呵,不错。”风轻笑一声。
我撇嘴,不加思索道:“怪不得,我刚才看到这些棋子全都变成了金子。”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真想狠狠煽自己一个耳光,面上烧了个通红,“嘿嘿,那个……我……”
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毫无形象可言地笑了出来,“哈哈哈……”
我那个郁闷啊,狠狠地瞪着他,暗道:这人不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吗?什么时候转性了?
看着他笑了那么长的时间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气得猛地站起,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狠狠吻住他的唇,笑声才慢慢止息下来,然后,他转被动为主动,吻得我七昏八素才放开我。
我浑身无力,偎在他胸前轻喘,下一刻,脚下一空,人已落入一个温暖而结实的胸怀,他抱起我走到了千年寒冰床上坐下,将我圈在自己的胸怀中。
“风,白猿呢?走了?”我忽然想起我吻住风的时候,白猿似乎还在室中。
“它早被你刚才的壮举给吓跑了。”
“风,”我嗔怪似的白了他一眼,“就会欺负我。”
风看了我一眼,将唇凑向了我的耳边,蹭着我的鬓发,“傻丫头,我哪舍得欺负你啊,爱你都来不及呢。”
那声音很轻很轻,却透着一股子难以抵御的魅惑丝丝缕缕的渗入我的心里,心跳不受抑制的加快了节奏,隐约觉得一股燥热在往脸颊上冲去,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我笑眯眯地望着他,尽量扯开话题,“风,你呢?你看到了什么?”
风神色一僵,脸色似乎有些发窘,他轻咳了一声,含糊不清地说道:“没什么。”
不可能!他精致的脸庞上带着可疑的不自然,肯定有事,我紧紧地揪住他的眸光,不离半分。他无奈地轻叹了口气,拥紧我,淡淡道:“我看到的是你?”
“我?”我一头雾水。
“是,”他闭上眼不看我,下巴温柔地摩挲着我的头顶,幽幽一叹,“那里的你很温柔、很顺从,你说你要和我成亲,只做我一个人的妻子;你说此情不变,此志不渝,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人;你说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你最重要的人,一生一世,只想留在我的身边。”
我一震,胸口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勒住,痛得似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其实,看到那样的你,我真的很开心,只是……”他顿了一顿,“那样的你就不是你了。因为你曾经说过你这一生是永远不可能放弃金亦宣和凌忘尘,所以……我知道那不是你,于是我便醒了过来,不过,也幸亏我醒了过来,否则我们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这算贪念吗?不,绝对不是!谁不希望自己所爱的人只爱自己呢,谁不希望自己所爱的人眼里只有自己呢,在这世上又有几个人真的可以大方到与别人分享自己所爱的人呢?
我自嘲地笑了笑,像我是绝对做不到的,我无法与人分享,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若是这样的感情,我宁愿放弃。
那么,我这样拖着他们到底是对还是错呢?我真的爱吗?真的是全身心的在爱宣、爱尘、爱风吗?爱吗?不是,答案居然是否定的,我有太多的保留,太多了……
“哈哈……”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于是我笑了,忍不住地大笑起来,笑到倒在风的怀中,笑到眼泪也出来了。
风似乎懵了,他复杂的神色中隐隐带了些惊愕和不知所措的慌乱,“雪儿,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风,对不起!”我止住笑,抹了一把脸,坐直身子,直直回视他,自嘲道,“我其实是一个很自私的人,知道我为什么下棋的时候会看到的是金子吗?因为我曾经说过‘钱才是这世界上唯一不会背叛自己的东西’,我对金钱的热衷也许比人来得更多。”
“雪儿,到底是谁伤了你,伤得那么深,深到没有办法对人全心全意、坦诚相待吗?”
我一惊,猛地抬头看着他,“风……”
“其实,跟你在一起的这几个月,我就发现了,你虽然时常在笑,可那笑容只是简单的勾起,似乎是一种习惯。喜也好,悲也好,都是淡淡的,甚至心里的苦、痛都藏了起来,不想让人知道,就好像你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刻意地疏远每一个人。我想金亦宣和凌忘尘早就看出来了这一点,所以才会那样害怕失去你,所以才会愿意共同拥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