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沉默了一会儿,一道娇柔甜美的女声忽然自帐中传出,“爷,湘湘还没睡醒,湘湘还想睡。”
“起来吧。”那道慵懒的语声再次响起,床动了动,一双晶莹白皙的手缓缓掀起帐子,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翻身下床,帐里的女子也连忙跟着下了床,从衣柜中拿出一套白色的衣衫为男子穿上,然后用白玉冠将男子的长发束好。
“爷,”柳湘湘睁着那双如秋水般勾人心魄的动人眼眸,深情款款地望着眼前的男子,腻声道,“湘湘……”
“下去吧!”他没有看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声音温和中却含着不容驳辩的威严。
柳湘湘柳眉微微一蹙,噘了噘嘴,撒娇着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见那含笑的眼眸中一闪而逝的寒芒,心中猛然一颤,哪敢再多言,连忙拿了件红色的衣物穿上,匆匆离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屋外便走进来两名俊美的男子,一青一紫,青衣的那位斯文中见优雅,紫衣的那位全身上下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
见到他二人,柳湘湘连忙微微福了福身,又委屈兮兮地扁着嘴回头望了眼坐在八仙桌前悠闲自得的白衣男子,才悻悻地走了开去。
青衣男子和紫衣男子走到桌前坐下,白衣男子沏上一壶新茶,为每人斟上一杯,青衣男子接过,嘴角噙起一抹戏谑的笑意,“俊启,为什么每次找你,你都在女人堆里转呢,整天莺歌燕舞的,还真是****多情,处处留香啊。”他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其实,娶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回去不是更好吗?我看那个施姑娘就不错,色艺双绝,真的是妻子的上上人选。”
白衣男子名唤韩俊启,他似笑非笑地望了眼青衣男子,挑了挑眉,道:“兆宏是来为施姑娘做说客的?”
青衣男子名唤蒋兆宏,他愣了一下,讪笑道:“那里,我只是为你着想而已,那么好的姑娘打着灯笼也难找……”
“既然她那么好,那你为什么不上门提亲呢?”韩俊启打断他的劝告,轻描淡写的掷回一句,顺利的阻住他的口。
蒋兆宏瞪了他一眼,“她的芳心可没寄托在我的身上。”
“哦,”韩俊启口气慵懒,又含有几分调侃的意味,“兆宏的意思就是说,若是她对你有意,你便上门去提亲了?”
“你……”蒋兆宏的脸开始慢慢发红,转头扯了扯静静坐在一旁品茶的紫衣男子,“阿武你倒是说句话啊。”
“说什么?”紫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好笑的神色,抿了口茶,才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俊启****成性,你还劝他娶妻,这不明摆着的事吗?免谈。我看你还是省省心吧。”
闻言,韩俊启嘴角扯出一道动人的弧线,魅惑之极,“还是阿武了解我啊,人不****枉少年。”紫衣男子名唤卫祁武。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
“你们这么急匆匆地找我,有什么事吗?”韩俊启悠闲地品着茶。
“呵呵,”卫祁武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叹道,“我现在倒有点同意兆宏的话了。”
“哦?”韩俊启挑了挑眉。
“你是应该好好找个妻子了。”卫祁武又笑了笑,“否则天天在这温柔乡里,外面天塌下来,你也不知道。”
韩俊启往椅背上一靠,懒洋洋的叹了口气,道:“到底是什么事?让阿武也产生了这种念头。”
卫祁武不急不慢地品了口茶,才淡淡道:“城东飘香楼的许富贵今晨举家南迁了。”
淡笑之声从韩俊启的喉中溢出,“阿武,这事也值得大惊小怪吗?”
卫祁武眉头一皱,正待说话,却被韩俊启猛然打断,道:“这许富贵连日来天天找人去明珠楼找茬,有这样的结果是必然的。”
“啊?你都知道。”蒋兆宏惊异地看着韩俊启,明珠楼他是素有耳闻,酒菜一流,服务一流,只是一直没抽得出时间去看看。
“还以为你这几日天天往明珠楼去,是为了见那绿衣姑娘呢。”卫祁武微微一笑。
“绿衣姑娘?”蒋兆宏笑了,笑得有些了然,“又有什么姑娘让俊启你上心了?”
韩俊启叹了口气,苦笑,“阿武,也许你说的没错,我真的是为那姑娘去的,可惜总也见不着。”
卫祁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悠闲地品起茶来。
又是一阵沉默。
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蒋兆宏放下茶杯,看着韩俊启问道:“俊启,你认为此事是明珠楼的人所为吗?”
“八九不离十,”韩俊启陈述道,“虽然每次有人来挑衅,那掌柜总是一脸和气,赔礼又道歉,还奉上银子,但是第二日,总是能听到那些人被毒打一顿的消息,而且不是手残就是脚残。”
“照你这么说来,应该就是他们。”蒋兆宏总结陈词。
卫祁武也点了点头,道:“你这几日在明珠楼有什么发现?”
韩俊启淡淡一笑,道:“一个圆滑世故的掌柜,两个身手不凡假扮夫妻的东家凌日和凌香,而且他们身上总隐隐有股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