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麒向来不喜欢亏待自己,自己常年出海,奢华大船上也养了十几个身材细长、貌若桃花的舞伶供兄弟们玩乐。
可是今日,越风却发现了一些异常的气息。
因为他看到凤麒的脸色始终阴着,就算身边有两个舞伶陪着哄着,也从未露出半个真心笑容。
直到酒席散去,众人离开,凤麒才懒洋洋的倚在塌上,俊美的双颊染上淡淡的酒晕,越发显然英俊魅人,只是眉宇间,却流露出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麒少,今晚让我和怜儿陪您可好?”
那两个貌美舞伶柔媚的将身子挨到对方怀中使劲蹭着,实在是这男人生得一副好相貌,女人见了,哪个能不动心。
这船上养了十来个舞伶,每个人都将凤麒当成梦中情人,巴不得自己可以被亲点为陪侍,享受哪怕片刻的垂爱,也是满足的。
而凤麒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声音不大,音调却微冷,“退下。”
“可是麒少……”
如鹰般的眸子一冷,仅仅是一个冷淡的眼神,也足以说明他的脾气,两个舞伶见状,不敢再多做耽搁,急忙起身离开此地。
久久未语的越风眉头一挑,做出一个询问的动作,“麒少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还是那些女人侍候得你不开心?”
凤麒睨他一眼,端起桌上残留的酒液,仰头一饮而尽,“只是有些倦了而已。”
说着,他的眼向四周打量一番,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怎么许久不见有人来侍候,李大富是怎么办事的?丫环侍女呢?”
正嚷着,只见一个身材瘦小,梳着两只包包头的少女急忙从外面跑了进来,“奴婢在这,请问麒少有什么吩咐?”
凤麒心头蓦地一怔,直钩钩打量着眼前一脸畏惧害怕的小丫头,竟是他以前的侍女,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怎么是你?”
这几日他始终在书房和下属商谈公事,都是很晚才回房休息,船上的仆从全由李大富代为管理,他的衣食住行自然也有人安排妥当。
好像在刻意逃避着什么似的,自从那日自己发了一顿脾气之后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看到那段九银的身影。
莫非她是被自己整怕了所以躲起来了?
越风见状,不由得一笑,“麒少可是在找那位段姑娘?”
他与凤麒相识多年,虽名为主仆,却早似兄弟,彼此间的了解又岂是一朝一夕。
这些日子凤麒虽表面震定,却偶尔会露出魂不守舍之态,是为了那个人吧?
可那人如今……越风故意不多做言语,他倒想看看自己这向来如鱼得水的主子,面对感情时,究竟是何态度。
被人一口说中心事的感觉真是糟糕,凤麒不想承认这的确是该死的事实,而他更不想承认的是,那可恶的女人居然有本事搅乱他的心。
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俊容上浮出淡淡冷意,
越风见状,露出一脸讨好的笑,“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歇着了,麒少,酒多伤身,今天就喝到这儿吧。”
起身,他扯着呆愣中的小侍女离开这豪华大厅,只剩凤麒一人,面对这空旷的空间。
大概真是有些喝得多了,当凤麒从屋子里走到甲板处时,被外面的海风一吹,精神清醒了大半。
黑黑的夜空,坠着耀眼的星子,散发着晶莹的光茫。
耳边是海浪击打船只的声音,深秋的夜晚,温度很低,再加上船行海面,更是冷到骨头里。
心头有些乱,理不清究竟是什么在做怪,闭上眼,总会出现一双倔强的双眼,以及那笔直的身姿。
当她屈膝跪在自己面前时,倔强的脸上仍旧挂着不肯服输的表情,即便身为阶下囚,仍旧骄傲得好像她才是天下主宰。
他忍不住摇了摇头,不懂自己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到那段九银。
穿过甲板,正当他准备入船舱休息之际,耳边竟传来一阵刷刷刷的声音。
本来并不是很在意,可眼角的余光轻轻一扫,一抹熟悉的身影竟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