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九银怔了怔,唇瓣上还残留着那瞬间的触唇,温温热热的,有股淡淡的酒味以及酸酸甜甜的葡萄味。
她心底猛然一跳,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居然被这混蛋给调戏了。
下意识的举起手臂,一掌就要挥向他的俊脸,可中途却被对方的大手牢牢制住,可恶的笑容依旧挂在他的唇边。
“就是脾气大了些,居然还敢同本少爷挥拳……唔……”
令凤麒意外的是,他似乎低估了这小丫头的实力,虽然牢牢揪住了她的右拳,却不料她竟然趁其不备,挥出左拳,正好打中他漂亮的下巴。
虽然力道并非很大,可瞬间的酸痛,仍旧让他惊愕片刻。
房内的喽啰和那两个嗲声嗲气的美女顿时发出一声尖叫,“天啊!麒少……”
段九银一双细长的双眸闪过一道得胜的精光,她此刻样子狼狈不堪,浑身又虚弱无力,可刚刚那一记重拳,倒像是解了不少恨意。
凤麒原本调笑的面孔,慢慢恢复为一本正经,他眯着双眼,带着几分危险之意,冷冷睨着眼前这不怕死的小丫头。
优雅的抬起右拳,在麻痛的下巴上轻轻抚蹭,室内顿时陷入一阵死静状态,段九银被他危险的目光盯得浑身上下不自在。
这一身痞气的海盗头子,明明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印象,可……为何此时她却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冷空气。
就在众人皆屏着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下的时候,门帘被人轻轻撩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材瘦长,面容斯文俊朗的年轻男子。
对方一身书卷之气,又带着几分儒雅,若非是出现在这海盗船上,说他是某大户人家的富家公子也不为过。
“麒少,出事了……”
对方声音温和儒雅,表情淡定从容,目光在段九银的身上打量片刻,便疾步走向凤麒身边,附耳低呤几句。
凤麒听后,脸色变了几变,尔后又扯出一记讥讽的冷笑,“事情倒真是越来越好玩了,走,咱们去瞧瞧。”
说着,起身向门口走去,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间又转身,盯了段九银好一会儿,“把她给我关起来,稍后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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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段九银再次见到凤麒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
这整整三天的时间,她终于慢慢接受了自己已经成为那海盗头子的阶下囚的事实,而这几天,她也时刻都在算计着自己该如何逃生,并解救那些被海盗关押起来的下属兄弟。
可惜她被那群该死的海盗隔离关押,别说是共商计策,如今就是连面也无法见上一次。
身为海盗头子的凤麒,依旧不改一身坏痞之气,脸上的笑容仿佛永远都是那么嚣张自信。
当段九银被带到他面前时,他正和越风把酒言欢,聊得兴致正浓,脸上未褪的笑容,说明他的生活过得显然比她不知好多少倍出去。
只见他修长的指尖中捏着上等白玉做的奢侈酒杯,桌上的饭菜和她每日吃的三餐简直是天壤之别。
如果说段九银这辈子唯一吃过亏,那就是亏到了这海盗头子的身上,后来她才知道,这海盗头子的大名就叫凤麒。
自从上次她成功的揍了他一拳,短暂的快感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好处,反而还倍受那些喽啰的欺负。
大概是她胆大妄为的揍了他们的主子,所以那些喽啰便伺机报复,就连每日的饭菜,都故意准备得极少。
所以当凤麒再次见到段九银时,才发现这丫头竟比上次看到时,瘦了整整一大圈。
原本白晳俊俏的面孔,此刻昭显着苍白之色,眼窝深陷,双唇干涸,目光中也不再拥有往日的骄傲,如此憔悴的模样,倒令凤麒的头心微微一震。
“噢?几日不见,你这小辣椒倒是瘦了。”
他缓缓收敛内心之中那微弱的憾动,眼内尽是调笑之意,“是不是几日没见到本少,才惹得伊人如此憔悴,这都怪我,这几日没好好疼你。”
说着,他一把将段九银扯到膝头,趁其不备,揪住下巴,偷吻一记,动作中有十足的调戏意味,像是故意要惹她发怒,又像是找到了好玩的整治对象,不顾旁人的眼光,玩得不亦乐乎。
坐在他对面的越风老神在在的品着酒,仿佛对于自己主子的放肆行为,早已见怪不怪。
段九银被迫坐在对方腿上,没想到这可恶的家伙竟然还敢来招惹她,她气得双眼冒火,本能的抡起拳头,这次却被他及时抓住了双拳。
对方痞痞一笑,就像在捉弄一只撒泼的小猫,“小辣椒,吃你一次亏足矣,你以为我还会给你第二次向我挥拳的机会?”
她在他怀中用力挣扎几下,可多日来的海上漂泊,再加上这几天饮食极差,体力自然大不如从前。
她小脸一冷,恨恨瞪着眼前那笑得很欠扁的家伙,“凤麒,虽然我不懂你为什么三番五次捉弄我,但上次你既然能放了我父亲,说明你这人的良知未泯。我不知道你到底和朝庭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但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次出海的首将既然是我,那么你有什么怨仇大恨尽管冲着我来,放了我那些无辜的兄弟。”
凤麒没想到被他肆意捉弄戏谑的这根小辣椒不但没如他想象的大喊非礼,或是故做姿态的装出正经模样,反而会说出这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话。
他玩味的揉着下巴,眼内全是算计之意,“上次你老爹的带领的那群笨蛋已经被我抓到一次,他付出的代价是用十万两白银,而这次……”
他故意戏谑的勾起她的下巴,“你胆敢不怕死的向我挥拳,本着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宗旨,我当然不可能像上次那么轻易放过,唔……让我想想,我该怎么惩罚你这个大胆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