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婧昂首阔步的在路灯下走着,心里给莫名的情绪充塞着,眼角湿润,吹着冰冷的夜风,虽然心里早就默认了许思的存在,但是真到两人相见的这一步,那道坎又岂是那么轻易就能绕过的?
唐婧觉得自己很不争气,怎么能哭起来呢,怎么就哭起来?一直都小心翼翼的避免与许思在某个场合碰面,上回已经够狼狈了,为什么看到她濒临崩溃的边缘,却能真切的、有如身受的体会到她在等待时的伤心与绝望?因为如此的感受,泪水就跟着止不住的流下来。
虽说是虚惊一场,换作自己要是听到张恪出车祸的消息也一定会承受不住而濒临崩溃的,想象到那情景,也会情不自禁地留下伤心的泪水。能感受到许思对张恪真挚的感情,就在这一刻,心里对许思还存有的那些敌意就莫明的彻底瓦解了。她对张恪有着不弱于自己的真挚情感,有什么理由要求她从张恪身边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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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可以,唐婧宁可带有敌意地默认许思的存在,此时她不堪面对内心的自己,只想着远远的走开,即使感觉到张恪开车载着许思追了上来。她也强迫自己不回头看过去。
“上车吧,从这里走回港大也不是那回事……”张恪头探出车窗,劝唐婧上车。
唐婧连头都没有摆,不用回头她也知道许思也在车里,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要不让许思下去走路,你来坐车?”张恪继续问道。
唐婧侧过头瞪了张恪一眼,还是没有勇气去看坐在后排的许思。
“要不我下来走路。你跟许思开车?”张恪继续问道。
唐婧猛然站住。转过身来。冷冰冰地说道:“你下来走路。”
张恪让这妮子吓了一跳。刹住车。听话地打开车门下了车。许思也要开车门下车。唐婧说道:“让这个猪头一个人走路。”许思心里对唐婧总觉得有种亏欠。听唐婧这么说。她便留在车里。
就这样。张恪走路、唐婧开车载着许思。三个人在浅水湾大道缓缓而行。走到黄昏发生车祸地地点。唐婧将车停下来。张恪看着车里地唐婧。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停下来。
在月光下。草地上干涸地血迹闪着微弱地光芒。唐婧凝视着草坡。莫明地。泪水又挂到脸上。张恪只当唐婧觉得委屈。心慌慌地都不知道在许思面前如何安慰她。唐婧呜咽地说:“要没有了你。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想到这个真地让人很揪心!”
“……”张恪无声地看着发生车祸地那片草地。许思走下了车。扶着车门而立。张恪指着车祸发生地地方。跟她解释。“是静檬地姆妈走在路上给车撞了。在送往医院抢救地途中去世了。我跟唐婧经过这里。一起跟着跑到医院……”张恪乍看到许思即将崩溃、绝望地样子时。他也心慌意乱。头脑里一片空白。过后才想起他地手机在医院里给孙静檬抢过去砸人了。可能砸中葛明信律师地眼窝时。电池撞松脱了。又摔到医院地地上。装电池地一角摔变了形。没办法装回电池继续使用。也没来得及更换新手机。
许思轻捂着嘴唇,歉然的问道:“那我刚才会不会有些失礼?”
张恪摇了摇头,都这样了,谁还管得了太多?他帮唐婧打开车门,让泪流满面的她走出来,说道:“我曾跟你说起过,九四年夏天我做过一个离奇而真实的梦,在梦里我已经度过三十岁的人生,就是因为一场车祸让我梦中地人生戛然而止……如果梦中的人也有感情的话,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看待我的离去?”张恪心想自己只怕永远都没法搞清这个问题了,爸妈、杜飞以及周晓璐或许会难过,难过一阵子也就过去了,刚认识的张婧或许会觉得有些惋惜,正所谓“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唐婧依在张恪的怀里,手反过来搂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又探过头看了站在张恪另一侧的许思一眼,垂下眼帘看着路牙上地月光,轻声地说道:“我觉得我应该恨你才是,却想到这头猪真有什么意外,我也会有跟你一样的伤心……”无疑是承认许思对张恪真挚地感情化解了她对许思的敌意。
两个女人见面到这时候还没有上演刀光剑影的一幕,张恪松了一口气,伸手想将许思也搂在怀里,这左拥右抱的美梦还刚起头,腰下却给唐婧狠狠的掐了一下,许思那边也躲开了。张恪只能退而求取其次:只要相安无事就好。
总不能一直站在车祸现场,想想心里就发毛,张恪左盼右顾问许思、唐婧:“我们接下来去哪里?今天晚上你们俩谁都不要想甩掉我……”无论跟许思在一起,将唐婧弃之不顾,还是与唐婧在一起,将许思弃之不顾,都会有些残忍,
唐婧又抬头看了一眼许思,自己不想离开张恪,也知道她定然也不愿这样的夜晚没有张恪相伴,小心翼翼的问道:“能不能去影湾园看看,我一直想去来着?”
许思点点头,张恪转身打开车门,刚要钻进去,衣领就给唐婧从后面抓住。
“你走路,我们坐车。”
虽说影湾园在地理上也属于浅水湾区域,走路过去却有五公里的路程,张恪苦笑着脸,唐婧已经钻进车将车门从里面锁上了。
张恪大步流星跟着车子朝影湾园走去,唐婧也是铁了心要折腾他一下,硬是让他花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走到影湾园,好好的一双皮鞋就给毁了。
孙尚义一家之前就暂时寄居在影湾园,还有许多人住在影湾园,蒋薇这些越秀与锦湖香港子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也都住在影湾园;孙静香即使不跟父母住,她也单独住在影湾园;许维与江黛儿要不是刚巧回内地拍MV,不然她们也住在影湾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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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许思在影湾园里的公寓,三个人就都坐在客厅里,也没有什么话题好聊,沉默了一会儿,张恪就站起来去煮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