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普云熙也注意到了自己话中说的太过笼统露骨,但面色依旧不改,淡然到直接一口气将自己刚才的话换了个意思。
宫冰璃暗里松了口气,也有点好笑自己的神经质,皇普云熙怎么会突然说……咳咳,但仔细一想刚才皇普云熙的话后,更是不解,皇普云熙知道我内里穿着这件衣衫也罢了,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这衣衫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可这是我娘亲送给我的,这件衣衫有什么不妥吗?为什么说会害了我?”
宫冰璃疑惑地问着,见皇普云熙如此慎重的脸色,宫冰璃再傻也不会认为皇普云熙这是在开玩笑,唯一的一个解释,就是皇普云熙知道这件衣衫的来历,大有文章!
宫冰璃其实也隐约察觉到这件衣衫来历绝对非同小可,这栩栩如生的白凤凰,一针一线尽是上好的金丝,穿在身上仿佛就像是青蚕在自己肩膀上吐着白丝,柔滑无比地包裹着自己的身躯,舒适又夺目,每走一步,如同凤凰展翅般,绚烂,连自己也迷花了眼。
如此神奇的衣物,怎么会在娘亲手上保管着?原本宫冰璃想问,但事情一多却是忘记了,更何况,宫冰璃也能够感觉到,娘亲对这件衣服的来历,似乎打算有所隐瞒。
这样的话,自己开口问也是问不出什么的,娘亲的脾气自己知道,但现在看起来皇普云熙好像知道些什么,那么一口气问清楚,自己也好能够知道关于这件衣衫的一切。
“你娘送给你的?”
皇普云熙面色微变,难不成宫冰璃她娘不知道,这么多年以来,这件当年仙魅楼第一女子——清羽所穿之衣白凤羽到了今天究竟传成了多值钱的宝贝了吗?如果她这么多年都没出府的话,该死,是消息不够灵通了……。
不过,或许谁也没有想到这件衣服竟然会到了宫冰璃娘亲的手上,难怪这些年来凤朝的黑市波涛汹涌追查这件衣服都没有下落,这,算是一种孽缘吗?
宫冰璃看着皇普云熙怪异的脸色,心中越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皇普云熙定然是知道关于这件衣服的来历,只是不好开口先问,还是先等皇普云熙理清了思绪,主动开口的时候谈一谈吧。
“罢了,听本王一句劝,你还是把它藏好了吧,现在的你穿这东西出去,无疑是一个移动的金库,这年头,为了钱能够卖命的人多得是,特别还是这么一个东西,穿在你一个弱女子的身上,这无疑是引诱着其他人对你下手,本王是没有办法随时像刚才一样出现保护你的。”
皇普云熙收起了自己的思绪,开口淡淡地说着,只是话中并没有解释太多,听得宫冰璃有些不明所以,急忙开口反问。
“王爷,恕冰璃冒昧,您是不是知道这件衣服的来历,如果可以的话请告诉我,我不想不明不白的,关于这件衣服,我……”
“宫冰璃,你娘亲若是没有打算告诉你,本王劝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这件事情,不过即使你问本王,本王也不知道当年这件事情的源头结尾,但本王可以告诉你的是,你一直疑惑为何宫啸这样对你和你娘亲的原因,就在你身上穿的这件凤凰衫上。”
宫冰璃还未说完便被皇普云熙冷声给打断了,但却出乎意料地听到一个震惊无比的消息,惊得宫冰璃张开小嘴,风声在耳旁飘着,卷起“呜呜”的声音,几缕墨发挂在耳旁,刮得痒痒的,刚才耳中听到的话是幻听吗?但那主人话中冷弦回响在脑子里却是清晰无比,无法忽视。
一切的原因,竟然就在这件衣服上?可这,为何皇普云熙明明知道什么,却还是告诉我不要知道得好?当年的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宫啸会这么恨自己和娘亲?!
“若你想知道,只能自己去追查当年的这一切,当然,若你不想知道的话,就当本王刚才说的话是幻听吧,不过本王能够清楚地告诉你,这件事情,除了你自己去查,知道当年的一切以外,别无他法。”
皇普云熙见宫冰璃呆愣的模样,抿了抿薄唇,吐着清冷的嗓音,生生将宫冰璃神游的思绪拉了回来,眸光泛着涟漪直直看着皇普云熙,似是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这个消息,对于宫冰璃来说无疑是一个惊天的炸弹,或许自己去追查的话,能够知道当年的一切,知道宫啸为何要这样对她们母女的真正原因,可是真正追查下去,有意义吗?
对宫啸,自己已经憎恨无比,就算查出了当年的真相,知晓了一切,自己对宫啸的恨,也是不可能说散就散的,说不定等要对宫啸下手的时候,会因为这个真相而让自己变得更加心疼起来。
宫冰璃感觉自己心中涌起了一股害怕,却还是想要拼命无视过去,本能告诉宫冰璃,皇普云熙口中所说的真相绝对是一个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或许是自己想到死也不可能想到的结果,宫啸的无情,娘亲的软弱,往事历历在目,现在感觉起来,与其说娘亲是软弱,倒不如说是顺从,是在还自己欠下的债!
“宫冰璃,别发愣了,你再这样想下去也是庸人自扰,查还是不查,你自己考虑清楚吧,凭自己的心,不要勉强自己,你该知道你接下来要走的路注定是要和宫啸拔刀相向的,若查下去会让你感觉到痛苦,不查便是。”
皇普云熙只能点到为止,但并不意味着自己要陪宫冰璃这样子呆愣下去,各家自扫面前雪,更何况这件事情自己如话中所言是不会纠缠在里面的,一切都需要当事人的宫冰璃自己解决,而且看这丫头的表情,铁定是去思考所有的可能了,等她想到头疼得爆炸,估计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答案,早已简单得明了无比,顺自己的心意去做,去赌,去拼,宫冰璃,你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面对一切的吗?
皇普云熙的话听着犹如灌了一滩醋,心中酸的要命,宫冰璃微微垂下睫毛,他倒是说得轻巧,怎么可能知道作为当事人的自己,此刻听到这个消息是多么震惊,自己就算再怎么劝说自己,也无法忽视这个真相,宫啸为何要这样对付自己,原本自己以为不想知道了,但经历刚刚内堂一事,宫冰璃这才发现自己内心中是多么需要宫啸的一个理由。
没有任何人会为了无聊去对付一个人,特别还是自己的妻子和子女,这个真相绝对是宫啸心中的疼,也罢,在他看自己的眼光中就不难知晓,是多么地厌恶自己的存在,但宫啸,你可明白?此时你在我眼中,也是厌恶无比的存在了。
“好,我们走吧。”
宫冰璃拉回自己的神智,说完这一番话,吐出了一口浊气,白色的发带随着偏过头的举动而飘转着,一缕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射入眼中,有些刺疼,却是能够将自己的神经一根根地从僵硬中恢复,恢复到原本那个冷静的状态。
查还是不查吗?
其实答案,自己已经很清楚了,自己必须得查,不管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娘亲必须得这样受罪,让宫啸如此憎恨她们母女,自己身为徐氏的女儿,就有义务去知道这一切,即使娘亲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欠了宫啸,但这么多年的生活我还不清楚吗?该还的娘亲已经还了,但宫啸他实在太可恶了。
利用也罢,将忠心的张伯赶出府外,没收他的财产,冻死在街头无人问津,毁了自己的婚姻和一生,在利益面前,甚至连自己和娘亲都不放过,没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宫啸,即使你有什么天大的理由,我也不会放弃对你的复仇,这仇恨已经深深刻在我的骨子里,前世也好今天也罢,我宫冰璃,势必要全部奉还!
皇普云熙见宫冰璃的眼神逐渐恢复到原本的清澈,知道她心中已经下了决定,不再多问什么,刚想抬步往前走,突然像是记起了什么,又再次停了脚步,银牙轻轻一咬唇瓣。
“对了,以后在外人面前,你直接叫本王云熙便可。”
“啊?”
皇普云熙的这番话再次将宫冰璃好不容易恢复好的神经再次掐断,大脑如同死机一般,傻愣地看着皇普云熙,直接唤他的名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