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教室,谈灼单手把卷子甩给张让,丢下一句“老毕让做课间小测”就回了座位。
过道对面的陈宴一听做小测,开始嚎,“怎么又做,真服了,就二十分钟,上个厕所都不够用的。”
“得了吧你,少嚎几声留点脑力和体力,待会做不完。”章西寻笑话他,“别待会人家俩个体育部走一趟回来,你还没做完。”
陈宴笑:“别说,就沈诱那爬楼速度,飕飕两下,没准还真没几分钟就转回来了。”
谈灼握笔的动作一顿。
刚才急急吼吼的原来是去体育部找周迟。
“诶,谈狗,试卷给我抄抄。”陈宴开始提前搜罗答案。
“就刚刚的数学小测,我做不完。”
谈灼双瞳深沉,盯着小测上的题半天都不说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现在不爽。
陈宴悻悻收回手,跟章西寻耳语,“这是谁惹他了,脸黑成这样?”
章西寻摸着下巴,一脸了然于心,哼哼几声。
醋缸子翻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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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班在高三教学楼下面,周迟收到消息后在楼梯口等着。
因为不训练,少年穿着一中的白色校服,黑裤包裹的长腿随便屈着,浑身难驯的气息,张扬放肆。
脚步声由上及下,缓缓响起。
“你好,周迟同学。”
周迟澄亮的眼神缓缓垂下来,他没转身,“什么事?”
温辞拘谨地站在背后,手心里死死揪住一张红色钞票,她看着眼前连正脸都懒得转过来的男生,心里忽然有些发涩。
似是做出极大的决定一般,温辞深吸数口气,往前走,小心地伸出手,“这是上次的一百块钱,对不起。”
周迟神色寡淡地转过来,刚要接过,见女孩儿低着头一脸难过的样子,困惑地皱皱眉。
他干什么了吗?
怎么一副被他欺负得要哭的样子。
周迟装模作样地接过钱:“没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周迟渐渐不再排斥温辞那双眼睛,也许是时间冲淡了,也许是时间长了看了几回慢慢接受了,他低头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温辞。”
温辞心忽然开始跳,“怎么了?”
周迟却又背过身去,问了另一个问题:“沈诱呢,她给我发消息自己不过来?”
温辞眉眼垂下来,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她笑了一下:“她去买水了,应该快过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声音传过来。
“我不过来就不过来,怎么着,您老人家还找不到路啊。”沈诱拎着一瓶水,从楼梯口走上来,边走边笑着打趣。
发梢卷曲的弧度,随着走路的动作轻轻扬起,话说得永远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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