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扬一挑眉,“你知道?”
“语莫告诉我的。”
“他今晚没来。”
“为什么?”他不想见她这个素末谋面的妹妹?
“他脾气就是这样,不爱参加这种聚会。”
是她的错觉吗?或者季风扬前额确实有青筋暴跳?这个气势高傲,彷佛睥睨一切的老人也有控制不了的人?
因为察觉这一点,季海蓝心底对那个从未见过的兄长升起某种好感。
她自嘲地撇撇嘴甬,看样子无论是失去记忆前或之后,她都一样不喜欢自己的父亲。
用完晚餐后,季海蓝得以更进一步证实他们父女不和。
季风扬将她一人唤进他那间足足有她在柏园卧室三倍大的书房。书房装潢相当气派,一体成型的酒红色原木书柜、酒柜、书桌,漩涡纹的华丽地毯,真皮沙发。书房内家具不多,更显空间之宽阔。
他问都没问她,直接调了一杯琴汤尼,装在凡赛斯出品的水晶鸡尾酒杯中递给她。
她微微蹙眉,直接将酒杯搁在桌上。
“怎么不喝?是太烈了或是不够烈?”
“我今晚不想喝酒。”
季风扬一挑眉,抖落一阵讽意十足的笑声。“那倒真稀奇!看来失去记忆确实让我这个女儿改变许多。”他摇摇酒杯,一饮而尽,“知不知道你从前几乎夜夜出门寻欢买醉?”
她出门寻欢买醉?
一股强烈恶心的感觉蓦地攫住她,脸色迅遮惨白。
“告诉我,你这几天跟语莫处得怎样?”“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还像从前一样处处给他难堪?”
“我……”她惊疑不定。
季风扬仔细审视她的反应,“看样子你的确完全不记得从前的一切了。”他不具善意地挑挑唇角,“我不管你从前怎样,但我奉劝你以后最好少出花样,乖乖守一个妻子的本分。”
“我究竟如何不守妻子本分?”这个问题搁在她心里许久了。每个人见到她都说从前的她是如何浪荡,如何让语莫难堪,但她根本一点地想不起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事,让这些人说她行止不端。
季风扬既是她父亲,或许问他会比较不让人尴尬。
“你真想让我挑明了说?”
“是。”
“好!我就挑明了说。”季风扬放下酒杯,以一个夸张的手势做为开端,“你在柏园里如何我是不清楚,在外头的名声可就不怎么好听。白天,你规规矩短在我们盛威出资的一家理工学院乖乖当一名教授,夜晚,你可是传说中的夜游女神。”他冷冷一牵嘴角,“你打扮风骚,夜夜出入各家俱乐部与酒馆,据说拜倒你裙下的男人不计其数,至于入幕之宾有几个我是没听说,但肯定也不少。”
她让许多男人成为入幕之宾?她真是那样一个浪女?
季海蓝难抑震鹫,父亲的话有如轰雷巨响打得她整个人晕头转向。她不能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
怪不得语莫再见到她时会是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哪个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妻子在外头勾搭男人?而且不只一个!
她双手掩面,太阳穴忽然剧烈抽痛起来。她怎么会是那种女人?她怎么能做出那种不知羞耻的事?就连她都瞧不起自己!就连她都忍不住痛恨起自己!
“你感到震惊、大受打击?”季风扬完全无视她痛苦的模样,继续冰冷她说道:“从前你还当着我的面坦然承认这些可耻的勾当呢。你说只负责下嫁语莫,可没说要对那个男人忠贞一世。”
她猛然扬起头来,瞪视季风扬,“那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那样说?莫非我不是自愿嫁给语莫?”
季风扬回瞪她,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