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眼道:“李长宜,你若再敢有下次,你的命就真的别想要了。”
“我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长宜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结合他们方才的对话,她只以为他说的是行刺。
放在从前,她定有百句十句狠话可讲。
但她此刻纷纷咽进了肚子里。
她要学着取悦他。
长宜偏过头,眼神中绝望又认命,白皙的颈间,连筋脉也是细细的。
“我的命不是已在将军手里,我又能如何?”
不知是她眼眸一向水润,还是里面真有眼泪在闪。
邵钦搓捻食指,起身离开床帏。
“你知道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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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的伤口很痛。
长宜每日起身都要宫女服侍,自己稍微用力,便是钻心的疼。
受伤后的长宜脸色一直很苍白,不知是不是邵钦授意,御膳房送来的每一餐都比从前滋补,甚至她喝的汤里还能品出药味来。
宫女说,这是新尝试出来的药膳,用来给公主补身体。
长宜一直在建章宫,她并不想待在这里,因为她不知道邵钦会在什么时候回来。
邵钦每次回来,或是在她用膳时,或是在她换药时。
这是他在宫中的寝殿,长宜不能说什么,只能忍着同他一同用膳,再要么,便是在他的注视之下,脱掉自己的衣衫,露出她的伤口。
对长宜而言,和邵钦共处一室,就已经极其难以忍受。
更别说还要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即使他回来的次数并不多,但长宜仍然十分介怀。
她可以顺从他,但并不代表可以日日同他接触。
建章宫不是她的宫殿,长乐宫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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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这天长宜醒来,勉力撑起身子,宫女伺候她净手、洁齿、净面,她命宫女取一件外衣来,在宫女的侍奉下勉强穿在身上。
她不知邵钦何时会回建章宫,不如就在一早离开这里。
前几日没离开,是前几天的她还太过虚弱,最近体力恢复了些,她终于有力气支撑身体了。
长宜握紧双拳,抿唇忍着身体带来的疼痛,越过宫女向殿门走去。
宫女看到长宜所去的方向,吓得一惊,连忙追上去,颤抖着叫住她:“公主!您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奴婢去做,您还受着伤,不能随意下床的!”
是因为受伤不能随意下床,还是因为邵钦不准她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