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瑶依倒没想到他这样诚实,一时间面红似血。
裴澍说,“现在闹成这样了,你看下是送你回去,还是你自己回去。你骑小马来的,我可以给你一辆马车,路上暖和些。毕竟,你是我女儿的母亲。”
之后挺久,裴澍都没有再说话。
冷瑶依也没有说话。
裴澍吃面。
冷瑶依看裴澍吃面。
小满睡觉。
鹅头红在鱼缸游泳。
外面在下雪。
冷瑶依蹲下来,把裴澍裤腿卷上去,看见他膝盖一片红,“走廊撞石头上,撞红一片……”
说着就用她的小嫩手给他揉膝盖,裴澍很久没有肌肤之亲,这时竟喉咙轻轻哼了一声,腿有些颤栗的往后撤去。
冷瑶依追着他膝盖揉,“灸一下么?我那副最珍贵的针灸,只给你用过……”
裴澍眼底神色压抑,“冷瑶依,坐椅子上坐好。”
“我带来了……针灸。你吃面,我给你针灸。”
“坐好。”裴澍把他膝盖挪开,“不揉了,也不针灸。”
冷瑶依没有勉强,裴澍吃完面,她将药递给裴澍,好几种药丸,都是用来治他心口剑伤的,“把药吃了。”
裴澍说,“你干什么管我。”
“药吃了。”冷瑶依说,“我想管。”
裴澍说,“我不吃。你放心吧。我不会吃的。”
说完,他起身去通房里,在那个暖榻上坐下,总归忙了一天,有些乏,他坐下后,拿了一卷书,他躺下,将一手枕在脑后,另一手举着书在看,他说:“你需要用车就告诉谢锦,他给你安排。”
冷瑶依叫春茗把碗筷收拾了下去,看天色,已经落夜,她走到通房门口,她往里看,她见裴澍在躺着看书,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意思,也如没看见她,挺冷漠的,她明白她为他二弟赶走他,伤害到了他的心。
他不愿意理睬她。
冷瑶依便退了出来,她从冷府出来的急,没带换洗衣物,她也不知对谁说,好似是对空气说,“我去沐浴,帮忙听下小满的动静。”
裴澍正看书,听见冷瑶依要去沐浴,他将书放下,他半直起身子往外看,就见冷瑶依在外头脱棉衣。
他忙躺回去,肩膀僵的不成样子,他将书盖在面颊,他心里越发不能冷清。
许是冷府没有他府邸这样的温泉池,素日沐浴需要烧水很不方便,她想用一用他的浴池,好好清洗一下,她不是常抱怨在冷府洗澡冷么。
所以,除了小满,草莓,她只怕是来蹭浴池洗澡的。
“哦。浴池你用。水是活水,干净的。”
冷瑶依在洗澡,裴澍随即倒没心思看书,他坐起身,索性拿出他收藏的碧螺春茶饼来泡一壶新茶,茶饼被他心神不宁的掰的碎成几块,弄的茶几也颇为凌乱,他便拿布巾将碎茶叶拂落,两手一推,将茶饼放在桌上,沏茶的心情也没有了。
他看着屋顶,听着浴室里过于大的水声,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理解她怎么洗的这样大声,把水池折腾什么样了。
“裴澍,我忘记拿浴巾了。。。”冷瑶依快洗好的时候,在浴间软声说着,“可以帮忙送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