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澍突然情绪失控了般言道,“我和你分开第二天,你就让慕之安慰你,如今生下他的孩子。你觉得自己很厉害是么。如果你要看看一名男人被你打击报复到不能收拾情绪,你成功了,你看个够吧!”
他说着,他将脸埋在枕上,以前被冷瑶依气的偷偷哭,这次实在受不了她,直接当她面被气哭,并且哭出声来。
“你哭什么呀?”
“你说我瘸。你冤枉我。我从来只有你一个女人。”裴澍说,“你让我抱你和别人的孩子。你还抱着那只白猫在我眼前晃。”
“裴澍。”冷瑶依说,“你这是在吃醋吗。”
“是又怎么样。”裴澍将脸埋在枕头上不理冷瑶依,透过枕头,他闷闷的嗓音传出来,“你还要怎么气我,你继续。你说,你还要我做什么,你才可以消气,才可以放我走?”
“我要你抱抱我们的女儿,小满。”冷瑶依眼底有着温柔的光,“我要你参与到小满每个成长瞬间。我要你再也不准从我们母女的世界失踪了。你知道吗,九个月失去消息,真的太久了。”
裴澍身体猛地一僵,他将漂亮的面庞自枕上抬起,坐起身,他的心脏怦怦乱跳,长睫上尚自挂着湿湿的痕迹,“你说什么?我们的女儿,小满?我们是指我和你吗?”
冷瑶依注视着他,点了点头,“裴澍,我们的‘妞妞’回来了。”
裴澍颤声问,“冷瑶依,你和裴慕之是清白的。”
“我和裴慕之是清白的。只是朋友。他参他的兵,我做我的军医。我们是挚友。他如兄长。”冷瑶依诚实道,“你是小满的父亲。”
裴澍方才抱小满,情绪充满敌意,这时知道是自己的女儿,他紧忙去婴儿床边看女儿,细细的看那张粉嘟嘟的小脸,他摸摸小脸,摸摸小手,眼泪又开闸了。
“冷瑶依,你这个坏蛋,你要告诉我小满是我女儿,你直说。你干什么先气哭我,又开心哭我。”裴澍忙去把窗边风铃取下来,搁在桌上,以免吵醒小满。
他又回到冷瑶依的身边,他坐在她身侧,将手扶在冷瑶依的肩膀。
时间仿佛静止了,他们也不知怎么了,就挺感动的,隔着眼泪看不清彼此了。
“你怎么不说你怀孕了?”裴澍问。
“你和我分开,我当时说,怕你觉得我想拿孩子捆住你,攀龙附凤。”冷瑶依照实说。
裴澍把冷瑶依拥在怀里,他们没有和好,他这样抱她,挺怕她反抗,但她没有,“你当时该说的,你若是说了,我不会让你走,我会把你安排在淮南去。哪里会受这些苦。”
冷瑶依坚定的凝进他的眼睛,“裴澍,我不后悔辽北的经历,我不要做那位在你臂弯哭哭啼啼的依依,也不要做笼中丝雀,我希望得到别人的祝福和认可。我得到对我有偏见的皇帝老儿的认可了。裴澍,依依走到你身边了吗。”
“吃这些苦。”裴澍将冷瑶依拥在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面庞,手腕殉情的疤痕,如亲吻着最珍贵的宝贝,“裴澍值得吗。”
“裴澍,你头发花白,心口中剑,放下母仇。苦吗?”冷瑶依反问,“区区离妇冷瑶依,值得吗。”
裴澍说,“冷瑶依,何止值得。”
冷瑶依眸子动容的闪烁。
“该你了……”裴澍说。
“该我干什么?”
“回答。”
“回答什么?”
“裴澍值得吗?”裴澍看着冷瑶依紧闭的唇瓣,轻声说:“我们可以由头来过么。回来我身边,好吗。”
冷瑶依却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