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林被噎得哑口无言,愤怒又无处发泄,只能狠狠捶了旁边的书柜一拳。
因为零花钱不足,陆恒林接连好几天都只能无所事事地回家,所有的愤懑越累积越严重。
所以他只能一根又一根地抽烟。
连孙婶都看不下去,好几次劝阻他,他也只是闷着头听,并不回答,似乎全世界都站在夏成蹊那边,没有人了解他的苦闷。
对此,夏成蹊仅仅是看着他诡异的笑了笑。
陆恒林沉着脸给了他一个无畏的眼神,并不知道每当夏成蹊这样笑的时候,他就要遭殃了。
第二天早上,陆恒林睡醒来,迷迷糊糊地去洗漱,下楼前习惯性地点了一支烟。
在他喷出第一口烟的瞬间,忽然感觉剧烈的麻痛从手腕处传来,久久没有停止,连手里的烟都掉在了地上,把羊毛地毯烫出一片焦痕。
陆恒林一脸痛楚地握住了自己的左手腕,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手腕上箍了一枚金属手环,正在释放电流。
直到他踩灭了烟,电击才停止,可是他觉得左手前臂已经失去了知觉,整个人心慌气短,满后背都是冷汗,呼吸急促,头脑空白。
好半天他才恢复过来,立即怒吼着冲下楼,“夏!成!蹊!”
夏成蹊施施然坐在餐桌前,喝了一口牛奶,抬头对着他微笑,“怎么了,满头是汗?”
“一定是你!”陆恒林愤怒地抠着手上的金属手环,好半天才摸索着解开,直接扔到了夏成蹊脸上,被他轻松地接住。
“拿着你的零花钱总是不给你用有点不好意思,买个礼物给你,喜欢吗?”夏成蹊把玩着手里的电击手环,“据说电击力度还挺大的。”
“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
“哎哟,恒林,你怎么说脏话了,两个人不要吵了!”孙婶着急地出来劝阻。
“孙婶你别管,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孙婶,没事,我和恒林闹着玩呢,把他闹急了。”夏成蹊一副乖巧的样子。
孙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转身进了厨房。
“你怎么进我房间的,钥匙拿出来,你以为这个家已经是你的了吗?”陆恒林瞪着他伸出手。
“你还真是幼稚的可爱啊。”夏成蹊嗤笑,“这栋房子里所有的门,我不需要钥匙都能打开。”
他说话的时候,眉宇间透出淡淡的邪气来,似乎成了另一个,陆恒林从未认识过的人。
陆恒林愣住了,站在原地有点止不住的心慌,疼痛中混着不安,他想过全是假的,可是真的这样印证的时候,还是难受到无以复加。
“从今天开始,不许你在屋里抽烟,如果你不听,那我只能采取一些方法了。”夏成蹊淡漠地说着,语气中警告的意味明显。
陆恒林还是要逞强,“你以为我会怕吗?”
“你当然不会,你一向都是任性惯了,那我也只能,采取点小手段,直到你怕为止。”夏成蹊笑了,“如果让你受到小小的伤害,我想爸爸会理解我的苦心的。”
早上的电击还让陆恒林心有余悸,此刻夏成蹊眼神中凌厉的东西似乎在说明他不只是说说而已。
陆恒林终于败下阵来,悻悻地转头走了,一路都摔摔打打。
从那一刻开始,陆恒林深刻地意识到,从前温柔贴心百般退让的夏成蹊,是真的一去不复返了,而他也就开始了长期的,被碾压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