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的好听,秦妙却没那么好糊弄。直勾勾地看着他,问:
“以往你身边应该也有伺候的女人,打算如何处置?”
元琛今年都已经二十六了,比秦妙足足年长八岁,若说身边没个伺候的通房,那真是见了鬼。
一手握拳抵在唇边,元琛轻咳一声,道:
“总共只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还是妓女,根本不用安置,另外一个,你回去给找个好人家,嫁了就行。”
纤细的手指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划过,捏着他的耳朵,反手狠狠拧了一圈:
“只有两个?你是嫌少了?”
秦妙手上的力气不小,疼的元琛直皱眉,却又不敢反抗,讨饶道:
“夫人手下留情,为夫知错了!”
“谁是你夫人?”秦妙冷哼一声,松开手,神情透着几分冷淡。
元琛将她抱在怀里,低声哄着:
“不管之前如何,日后只有你一人,我若食言,甘愿受万箭穿心之苦。”
“这可是你说的。”秦妙抿了抿唇,将眼底的泪意给忍了回去。
“等我回去。我就将那个女人嫁出去,到时候你可别舍不得。”
元琛伸手作起誓状,道:
“哪里会舍不得?有你一人就够了。”
秦妙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若细细论起来,她还是晋文帝的妃子,元琛能不计较此点,已经算是十分难得了。
夜里风大,秦妙又是双身子的人,不能受了风寒,元琛顾忌着她的身子,抱着她回了房间。
两人一起睡在床上,元琛伸手按住秦妙的脑袋,按在怀里。
自打怀孕之后。秦妙有些嗜睡,没过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元琛起来之后,就去院子里打了一套拳,而秦妙则是等到辰时才醒。
金银走进房中,伺候秦妙洗漱,问:
“主子,咱们今日离开,那两个嬷嬷该怎么办?”
秦妙冷笑,道:“她们两个奉命看着我,要是我失踪的消息传到京城,她们的性命也保不住了。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两个大活人?她们只会死死捂住这个秘密,不敢多说半个字。”
听到这话,金银也放心了些,她们主仆二人的东西本就不多,大多数都留在了钟粹宫中,现在想必是拿不回来了。
秦妙将那只装着金镶玉的荷包挂在腰上,用手轻轻按了按,觉得十分安心。
虽然她与易灵均有缘无分,但到底曾经动过心,秦妙还是希望易灵均过得好,一生坦途。
收拾妥当之后,秦妙与金银上了马车。元琛在一旁骑着马,车夫是元琛找来的,面相十分老实,但金银却告诉秦妙,说这个也是元家的死士。
元家的势力着实不小,幸好护国大将军忠君爱国,这才能保住赵家的江山。
只可惜大将军再是忠心,也敌不过阴谋诡计,在有心人的算计下,元家人丁凋敝,主脉只剩下元琛一个男丁。
边城离金陵很远,足足耗时一个半月,秦妙才到了边城。
掀开车帘,看着街上的行人,秦妙心里突然有些忐忑,伸手摸了摸已经显怀的肚子,她什么也没说。
边城因为处于辽国晋国的交界处,所以十分热闹,比起京城也是不遑多让。
在这里,秦妙能看见不少色目人,他们大概就是辽国的贵族,毕竟在辽国,眼珠颜色越浅,就代表此人的身份越高,像慕容钦眼睛那样的幽蓝色,只有皇族才有。
马车停在了一座府邸前。金银扶着秦妙下了马车,元琛拉着女人的手,慢慢走上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