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陪都的王城设下了禁咒,他如果一有动作我便知道,可是偏偏没有。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不安。似乎猜不透那个凤青要做什么一样。明明是最好的时机,他却不动手。我也已经告诉用姐姐了,想必她和风浔有办法。”
林怀琛看看她。
身旁的女孩子托着下巴看他,粉腮星瞳,蛾眉宛转,却笼着一层纠结的神色。
看着她,再硬的心都软下来了。
他正欲说话,门口却有人敲敲门:“大人。”
“进来。”
林怀琛正一正身。
一个着黑衣的男子走进来。他相貌普通,左颚部有一条刀疤。
小郁从未见过这人。但看他这一身打扮,小郁也能猜出几分。
大抵是林家的暗探。
那个暗探看见小郁在林怀琛身旁,但却毫不避讳,仿佛早已把她当做林家主母的样子。
他沉声说:“大人,今早探子们来报,看见季开阳出了平城,往岑国方向去。他善于术数,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甩掉了我们的探子。现在恐怕已经到了岑国境内去了。”
“什么?”
林怀琛有了怒气,“简直是胡闹。”
这时门外响起了几个人的脚步声。是王飞云、冯定应和施崇明几个。
他们脚步匆匆,走进林怀琛的房里。
那个暗探看他们进来,登时隐到暗处去了。
冯定应开门见山地说:“林大人,季开阳走了。他留下了一张条子,说要手刃凤青。”
林怀琛的脸上尚有怒容。
他接过那条子,慢慢读出来:“手刃凤青,不死不归。季。”
小郁凑过去看。
那条子上的字迹竟是咬破的手指用血写上去的,一共九个字,却是鲜血淋漓,张扬可怖,仿佛有天大的怨仇。
尤其是那个“死”,竟然是铁画银钩、力透纸背,几乎就要将那条子浸破。
冯定应也是朝廷的高官,自然明白林怀琛缘何而怒。
他也是一派焦急:“季开阳果真是不管不顾吗?他要如何去杀那凤青?他要置代国于何地啊!”
小郁不说话。
她几乎登时想到了那个旷野上孤零零的坟。
她好像隐约地明白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如果没有伤心事,谁又愿意做伤心人?
王飞云沉吟开口:“小郁,你可否施术将他追回?”
于是满屋子的人都看着她。
小郁很歉然:“我的修为实在高出他无几。他现在恐怕已经到了岑国境内。不过,我的确可以试一试,还望各位不要对我报太大希望才好。”
众人点了点头。
小郁于是说:“既然这样,事不宜迟,请给我备马。”
众人见状,于是退出房去,高声唤人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