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女,贱人,不要脸,去死!去死!”
“阮希雅,衣服洗完没有?饭做好没有?”
“贱人,谁准你喊爸爸的?你这个野种!”
“滚!阮希雅,滚出去!”
“六千万一次,六千万两次,六千万三次,成交……”
……
阮希雅眼眶通红,惨白着脸捂住耳朵,疯狂地摇着头。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不是我的错……”
“啊!真的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
贺景远在听到阮希雅嘴里不断吐出尖锐刺耳的谩骂声的时候,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绷直脊背坐在沙发上,深邃的眸子死死看着阮希雅。
他很想过去抱抱她的软软,但陆斯言说,如果他现在过去,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紧紧攥起手,贺景远周身寒气蔓延。
那些欺负过软软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见陆斯言还没有开始治疗,贺景远有些焦急的催促:“怎么还不开始?”
陆斯言神色复杂地看着瑟瑟发抖的阮希雅,眼里满是心疼的摇了摇头,“还不到时候。”
闻言,贺景远不可置信地看向阮希雅,几乎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
怎么可能,软软已经如果难过了,怎么可能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忽然想到了什么,贺景远倏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不可能!不可能的!
不可能是因为……
似乎为了论证贺景远的猜想,下一秒,阮希雅陡然通红了脸,张开双臂,她面色平静,呼吸却非常急促。
粉嫩的红唇缓缓吐出一串让贺景远几近崩溃的话。
“阿远,救我,救我……”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
“阿远,为什么?”
……
陆斯言疑惑地偏头看向贺景远,“这是,她落水那次?”
贺景远僵硬着脖子点点头,眼眶通红,掌心里已是一片鲜血淋漓。
他曾经见过醉酒之后的阮希雅,泪眼朦胧的质问她为何当时不救她?
当时,他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在阮希雅心里留下这么深的烙印。
现在,他更是没想到,那个烙印,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刻!
“阿远,不要!”
阮希雅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忽然窜入耳膜,贺景远陡然偏头看向阮希雅。
看到阮希雅跌坐在地上,双手维持着拥抱的动作,像是抱着什么人一般,豆大的泪水不断从她有些空洞的眼眶里流出。
贺景远抿紧唇,忽然很想让陆斯言停下来。
想到昨晚上那瓶安眠药,他又生生忍住了,惨白着脸看着地上正哭得撕心裂肺的阮希雅。
阮希雅在他面前也哭过几次,但每次都是隐忍的小声的啜泣。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阮希雅哭的如此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