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语法单调的骂林大会出奇的火爆;吸引了许多猎奇的观众朋友前来捧场。
观众的看法各有千秋;不分上下。
有人扇风点火;道:“这家伙太没有德性了。买卖不成仁义还在;你干嘛掀人家摊子呀?”
也有人仗义直言;道:“那个卖东西的实在没素质;难怪那哥们儿要掀她的摊子。”
。。。。。。
夕阳下的五六点钟,正是下班的高峰期。
人流如潮的城铁站口,人来人往。
五颜六色的黑车争先恐后挤攘着排作两排。
光头司机悠闲地坐在驾驶座里,漫不经心地叼了支闲烟;一张一合着吞云吐雾;猎鹰般犀利的眼睛来回反复扫描着匆忙的过客;时不时吆喝两嗓子:“打车吗?您!”
一位神色匆匆的女士拉着一个行李包款款走来;询问道:“师傅;到XXX多少钱呀?”
光头司机慌忙掐灭手中燃烧殆尽的烟屁股;满脸堆笑地回答道:“二十;不跟您多要。”
女士饶有兴致地盯着光头司机;执问道:“前两天;我坐的还是十五块呢?你怎么给我要二十呀?想要狮子大张口吗?”
光头司机谈笑风声地解释道:“瞧您说的;现在不是油价又涨了吗?我哪能随便多收您的钱呢?。。。。。。”
女士极不耐烦地摆了手;询问道:“得了;你少在这儿摆活了。十五元;拉不拉?”
光头司机斩钉截铁地答道:“二十块;少一分都不拉。”
女士狠声狠气地回击道:“不拉拉倒;我自己走着一样品可以回去。”说昂首挺胸地转身走了。
光头司机故作潇洒地点燃一支烟;美美地吐了口烟气;冲着女士渐渐远去的背影;诅骂道:“X你妈的;累死你;*。”
北京人带坏了外地人?
外地人扰乱了北京人?
谁能说清楚?
我满怀着挥之不去的疑惑;翻经查典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我在鲁迅先生杂文集中发现了一丝线索。
";他妈的";一词;我们不知道始于何时;出自何人之口;只知道很久以前已经有人骂他妈的了;甚至连畜生也不放过。
深明大义的鲁迅先生认为这样不好;奋笔疾书《论‘他妈的’》。
无论是谁,只要在中国过活,便总得常听到“他妈的”或其相类的口头禅。我想:这话
的分布,大概就跟着中国人足迹之所至罢;使用的遍数,怕也未必比客气的“您好呀”会更
少。假使依或人所说,牡丹是中国的“国花”,那么,这就可以算是中国的“国骂”了。
我生长于浙江之东,就是西滢先生之所谓“某籍”。那地方通行的“国骂”却颇
简单:专一以“妈”为限,决不牵涉余人。后来稍游各地,才始惊异于国骂之博大而精微:
上溯祖宗,旁连姊妹,下递子孙,普及同性,真是“犹河汉而无极也”。而且,不特
用于人,也以施之兽。前年,曾见一辆煤车的只轮陷入很深的辙迹里,车夫便愤然跳下,出
死力打那拉车的骡子道:“你姊姊的!你姊姊的!”
别的国度里怎样,我不知道。单知道诺威人Hamsun有一本小说叫《饥饿》
,粗野的口吻是很多的,但我并不见这一类话。Gorky所写的小说中多无赖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