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工也是最廉价的劳动力;因为大家都在高喊着“拒招童工”的口号。
小伙子很机灵;每天把他舅舅;舅妈喊得美滋滋的;又为他舅舅领来了一个同村的小伙子。
我带领他俩熟悉两天就可以解放了。
将要解放的晚上;老板娘破天荒地露出了桃花笑脸;乐呵呵地冲着正在切菜的我;喊道:“贺坤;你这俩兄弟刚来;怎么着你也得请他们一馇;意思;意思吧!”
我面不改色地说笑道:“好啊!嫂子既然想吃;俺咋能不请呢?只要你发我工资;我就敢请。新华楼;你去不?”
老板娘对答如流地贫道:“新华楼不行;菜太贵也不好吃;还没有你哥做的好吃嘞。这天正适合吃火锅;我知道有一家火锅店不错的。”
小员工请小老板客;这家伙真有创意。
我没心情跟她瞎诌;不回话了;专心致志地刀切手下菜。
老板娘自觉索然无味;闪一边儿了。
天寒地冻;为了一碗面出来溜风的人不多;肯过来捧场的只有几个长年累月在外*的出租车司机。
八点三十分;
老板娘只字不提工资的事儿;吆五喝六地赶工夫;收摊子。
收拾完毕;老板哼唧哼唧地蹬着买菜用的破三轮车子带大家去吃火锅。
这俩人说到了吃;咋那么起劲儿呢?
我满怀着模棱两可的复杂心情跟着他们去吃火锅。
穿过一条弯弯曲曲的黑暗街道,在一处罕有人知的背旮旯子里见识到了所谓的“不错的火锅店”。
这是一家刚开不久的小火锅店;门口犹自挂着“锅底免费”的招牌。
我感谢他们嘴巴留情;点了五十元的菜就草草了事。
这顿饭;我吃得没有一点儿滋味。
我不知道这个显而易见的结局;将会怎样?
只有老板和老板娘在滔滔不绝地吹嘘自己做的菜如何受欢迎;桀桀不休抵毁着他人的菜品如何的不堪一击。
饭尾巴了。
该结帐了。
也该发工资了。
老板娘精打细算的脑袋突地不灵光了;啊喔哦了半天也没吐出个所以然来。
我率先提醒道:“我中间借了一百八十块钱。”
老板的脑袋今天异常机灵;歪巴着脑袋;兴致勃勃地算计道:“五百减去一百八;还剩下三百二。哦!还有多干的这十天呢!”
老板犹豫不决;大模大样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义气道:“咱弟兄就不讲谁吃亏谁赚便宜了;剩下几天每天算十块钱。我就结给你四百五十吧!”
人不能食言而肥。
我领了四百五十元;又结给火锅店老板五十元。
那老板迷惑不解了半天;才缓过神儿来;客气道:“几位慢走啊!”
分道扬镳的时候;
精明的老板娘领导着一点即通的老板信誓旦旦地向我打保证;道:“下次回来;俺们请你;还是在这个地儿。”
为了那三口两勺子;我犯贱啊!
我一笑置之。
记得为了一睹大碗的风采去看《天下无贼》,笑里面的“傻根”,傻得可爱。
我有何尝不是呢?
不知是先有了傻子?
还是先有骗子?
不知是傻子助长了骗子的歪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