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早晚成了昨日之花。
“你是什么态度,不怕二阿哥生气砍你的头!”好倨傲的狗奴才。
仗着被大阿哥宠幸遇,昔日伺候人的青泥一反温驯地趾高气扬,不当同是婢仆身份的太监有资格盘问她,自以为高人一等。
殊不知她不过是个狎玩的对象,大阿哥早不记得她的容貌,还妄自奢望攀上龙子享受荣华富贵。
“贱婢,敢对着咱家鼻头骂的没几人,你真当自己是皇亲国戚吗?”眯起眼,巴图秀气的拈着莲花指。
“你才是死太监,我可是大阿哥最宠爱姬妾的侍女,得罪我休想在宫中有好日子过。”
“哈!一个小小丫头气焰如此高,可见王子疏于管教,可怜让下人爬上了头顶。”妾嘛!又不是正室,得意个什么劲。
“你……”
玉奴儿轻斥一声命她退下。
“这位公公,玉奴儿关切二阿哥的伤势,劳烦通融让个路。”她语气轻柔有礼的恳求着。
“你是大阿哥的宠妾,于礼不该见其他男子。”板着脸,巴图不放行。
她愁容满面的轻轻一喟。“不瞒公公,奴家原是二阿哥的侍妾,听闻他遇刺受伤,奴家难忘旧情地前来一探,望请体谅。”
二阿哥的女人?“你爱二阿哥?”
“是的,我爱他。”她毫不保留地说出真心话。
以前,她总以为有的是机会,才不曾直接表明爱意,相信时日一久,爷儿必能感受她的深情。
怎知一夕变色,她来不及开口的浓郁爱恋就此夭折腹中,而今深藏心底多时的话语终能吐出,也许能唤回二阿哥一丝的眷念。
“有意思。”若有所思的巴图抚抚光滑的下巴仔细瞧她。
怎么看她,都比他家的晓风小姐来得谦恭有礼。
“公公可否怜恤奴家的一片痴情,让我送盅鱼汤给爷儿补身?”近在咫尺,她才知思念有多深。
“你不会想旧情复燃,脚踏两条船地来往两位阿哥的床吧?”多有心呀!还煮了鱼汤。
反观晓风小姐……唉!真是天壤之别。
此时,在太和殿后侧和宋怜星一同泡澡的赵晓风,突然打了个喷嚏。
玉奴儿羞愧地眼一黯,“奴家自知身份低微,不敢玷污皇子的尊贵。”
“不要妄自菲薄,说不定二阿哥一瞧见你的媚态就酥了心,后悔把你送人。”他在使着坏心眼。
“公公……”
“我是恪恭郡王府的太监总管巴图,你别再叫我公公。”他刻意区分等级不同,以倨傲的眼神蔑视不知本分的青泥。
“原来是巴图总管,请恕奴家眼拙。”难道炜烈贝勒已回来?
“无妨、无妨,是我越权。”真悦耳的银铃声,不像晓风小姐老是管家爷爷地唤个不停。
真是大不敬。
“那我……能进太和殿吗?”她怀着战战兢兢的口吻问道。
巴图大方地扬扬手。“去吧!别让汤变凉了,折了你的心意。”
“嗯,多谢总管的成全。”
玉奴儿心切地挽着裙摆走进太和殿,随后是捧着盅汤,一脸悻悻然的青泥。
“是该谢我,少福晋该不会怪老奴未尽看护之责了吧。”巴图一脸狡猾的低语道。
他是存着私心,让她去翻天覆地一番,好冷却冷却晓风小姐的天真,别当二阿哥是纯情汉子,傻傻地爱上他而不自知。
感情中若加了变数,两人便可能因第三者的介入而出现裂痕,然后他就能渔翁得利,乘机把呆呆的晓风小姐带回恪恭郡王府,以完成少福晋的托付。
二阿哥对晓风小姐的疼宠虽是有目共睹,但是帝王之家的专宠能有多长?处在环肥燕瘦的后宫中,女人的凋落比四季变化得还快,谁敢保证二阿哥的情能一生一世?
少福晋说得好,不同世界的人就该回归原位,牵扯不清只会徒增一桩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