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尘到的时候兰夫人正躺在床上拉着夜天辰的手在抽泣,隔着帘幕,她远远的站着,没再上前。
屋内充斥着血的腥味,让南宫尘不由的蹙起眉,不由的向一旁的一盆靠去,花香淡淡,倒是让她舒适了些。
大夫还没到,只能干等着,那抽泣声,一声声,带着凄凉与悲伤,她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伤心,但听到耳边,却带着心酸,她的孩子应该保不住了。
她一遍遍的问着,“王爷,我们的孩子会不会有事?”
夜天辰却只是握着她的手,用着有些清冷的声音安慰说,“没事,大夫马上就来了,会没事的。”
从她身下流出一鲜血已浸湿了床单,有些触目惊心,南宫尘有些不忍,这些人为何不在第一时间请大夫,却在第一时间告诉夜天辰,这么不知轻重,心下动了动,嘴角动了动,刚想说,让她看看,便见从门口冲了进来的云林中,扑到床前,夜天辰忙放开她的手,让到一旁。
云林中把着脉,蹙起了剑眉。
“怎么样?”
兰夫人哭得梨花带雨,紧张的看着云林中,“先生,我的孩子……”
良久,云林中将她的手放下,沉默着,走到一旁持笔,写了一个方子交给一旁的丫鬟,“照这个方子,三碗熬成一碗,一天半副,调七天。”
“先生……”兰夫人伸手,想拉住云林中,怎奈离得太远。
云林中脸色沉静,看了夜天辰一眼,然后难道,“夫人好生休息吧,孩子以后会有的。”
兰夫人面上一顿,不敢相信般的看着他,梗咽的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王爷,这不是真的,不是。我的孩子还在,怎么会这样?啊,是你,是你毒害我的孩子,是你。”
兰夫人突然激动的咆哮,指着一旁的南宫尘狠狠的道,声泪俱下。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狠心,连孩子都不放过?”进王府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却一夕间化为乌有,那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呢,她怎能甘心!
这是她与夜天辰的第一个孩子啊!
兰夫人眼中恶毒的光直直的指控着南宫尘,众人齐齐将眼目落在南宫尘身上,突然兰夫人的一个贴身丫鬟跪了出来,“王爷,您要为小姐做主啊,今早,奴婢在厨房煎熬,就只有王妃身边的小月接近过,定是王妃怕夫人为王爷生下小王爷,危及她王妃的位置,才狠下毒手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莫须有的罪名就这样加在身上,让人很不爽。
可此时的南宫尘却不想再争辩,她打量着这屋子里的人,一个个都用着审判的眼光看着她,带着轻蔑与愤怒。
最后还是小七挡在了她前面,“姚雪兰,你别张嘴就乱咬人,你凭什么说是王嫂下的毒,还有你,王府的丫鬟佣人这么多,厨房那种地方,你怎么就能确定就只有小月一个人进去过,你作为主子的丫鬟,煎药都能让给下毒,我都怀疑是不是你自己下的,然后再栽赃嫁祸,血口喷人。”
“小王爷——”
“怎么,本王说错了吗,你有何证据说是王妃做的?嗯?”
小七一连串的话让众人哑口无言,是啊,无凭无据,怎么就能说是她做的呢。
“不是她,还有谁?”兰夫人不依不饶,才说完,恍然大悟,“是李明月。”
对,如果不是南宫尘,那定是李明月,那个王爷一直心仪之人,那个最容不下她孩子的人!
“是李明月,一定是她,王爷——。”姚雪兰如惊醒般拉住夜天辰的衣袖,却让夜天辰一声喝道,“好了,别乱
猜想,云中,是什么原因?”
“不详。”
“不详?”
“脉像上看不出,药我也查过了,并无不妥。”云林中顿了一下,继续道,“也有可能是夫人自身体质所致。”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害我孩儿,一定是,王爷,你……”
“好了,哭哭啼啼成何提统,既然云先生都说了并无下毒,就不许有人再大放厥词,若让本王听到有人再胡乱造谣,我绝不轻饶。”
一件件就这样不了了之,姚雪兰虽不服,但夜天辰开了口,她也无力再多说些什么,况且,她并没有证据给指出谁是凶手。
南宫尘虽不赞同云林中的话,但也不愿众人将她视为凶手,她亦无证据能指出真凶,而且这些事,与她何甘,当下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转身就走,小七紧紧的跟在身后,却见南宫尘突然顿住脚步,奇怪的打量着帘边那盆开得异常鲜艳的花,神色怪异,然后又突然走开了。
云林中走近,闻了闻那花,眼色一变,却没说说话。
夜天辰安慰了兰夫人几下,便离开了。
一个侍妾,他又怎么会花心思去安慰。
走出品兰阁,南宫尘走得极快,神色冷清,小七跟一旁,却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南宫尘扫了他一眼,突然顿住脚步,“你跟着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