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刚才那句话是伤害到君麻吕,亦很清楚辉夜一族天生便是嗜战的种族,要他不使用血继的确是有些强人所难,一直以来他的目标都是努力要变强,可是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再使用血继的话,他还能活多久……?昨天他的状况明显比以往更严重,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我咬了咬牙,狠下心转身离开,我必须争取时间尽快研究出该怎样治好君麻吕。
呐,君麻吕,对不起,让你伤心了,等我治好你以后,一切会好起来的,所以现在给我一点时间吧。
………
君麻吕整个人备受打击地怔愣在原地,月大人那番话一次次地在脑海中响起。
别再使用你的血继了,本少爷不需要你的保护……
他紧紧地攥住拳头,情绪有些失控地一拳击向墙壁,手背的皮肤因没有用骨膜包裹住而裂开,鲜红的血液自伤口滑落至地上。
他心情沉重地闭了闭眼,这点痛根本比不过内心的痛。
月大人,君麻吕已经没用了吗?这具破身体已经没有价值成为你的工具了吗?连待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了吗?
月大人,我的大人,我只想待在你身边,仅此而已……
至今他仍能清楚记得,从第一眼见着月大人开始,大人便成为他心目中的神,自信满满的月大人永远都是如此华丽,光彩耀目的大人之于自己是最特别的存在,他教会自己很多东西,亦带给自己许多未曾有过的感觉。
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关心自己心头会暖暖的。
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担心自己心头会满满的。
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是有存在价值的。
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并不是怪物。
月大人跟自己就像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大人是耀眼而华丽的,大人根本无需特意做些什么便能吸引着别人的目光,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追随在他身后;而他自己则像生于黑暗的怪物,无论他表现得再正常,无论他怎么掩饰别人总会看透他的本质就是怪物。
跟在大人身边这么久,那段时光幸福得让自己深怕一切只是在做梦,待梦醒以后自己仍旧是被关在黑房的怪物,心底一直有道声音在嘲笑他: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别忘了你天生就是个怪物,你能幸福多久呢?
他的体内仿佛隐藏住一只面目狰狞的怪物,怪物在等待机会取替自己的存在,这便是辉夜一族的嗜战诅咒吗?
大蛇丸曾经很直白地告诉他,虽然辉夜一族是身体最强悍的一族,然而体内的遗传病却如同一个定时炸弹一般,随时会爆炸,这样的他没有资格背负保护大人的责任,更别说要打败自己这种大话。想到此,他顿时又回想起大人刚才的话。
是的……其实他一直在自欺欺人,大蛇丸说的话并没有错。自己真的很没用,或许他真的没有资格站在月大人的身边。
他不仅无能保护大人,让大人一次次受伤,来到这个世界,甫与大人相遇自己便不济病发,眼睁睁地看着大人为了保护自己而逞强,他竟无力发动查克拉,最后只得以身体来挡住暗器,又让大人为自己忧心。大人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自己却无能为力去为大人做些什么来回报,如今这具身体更破烂得连仅有的价值都没了。
月大人,我还能看着你多久?这样的我还有资格站在你身边吗?这的我值得你对我好吗?
谁能告诉他该怎么办……?
113派克的决定与异样的君麻吕
派克正准备回房间,路上遇到呆站在走廊的君麻吕,正想开口跟他打招呼时看见他一脸怅然若失的样子,清澈的碧眸里尽是失落,看清他一脸被抛弃的表情,她愣了一下,就在犹豫间,君麻吕感觉到有别人的气息便转过头去,神情恢复平静。
派克感觉到自己出现的时机很不对,有点不自在地开口道:“君麻吕,你身体怎么样了?”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明显还没完全恢复过来,这个少年真的很爱逞强。
她的话语中带着担心,君麻吕听后顿时又想到月大人刚才那番话,语气很差地冷冷道:“我没事。”
在君麻吕的想法内,他的存在价值就是保护月大人,如果连这个权利也被夺走了,他还有何用处?
派克不着痕迹地把手按在君麻吕的肩膀上,暗自运起念偷窥起少年的记忆,比起观察别人的心思,她还是比较习惯直接读取,虽然知道这样是在窥探别人的私隐,然而她真的很担心君麻吕,知道他是不会愿意向自己倾诉,无奈之下只好使用这个方法。
君麻吕不清楚她的能力,脑海中仍旧想着月大人那几句的意思,这让派克轻而易举便读取到他的记忆,心思单纯的他感觉到她没有恶意便没有挣开她的手。
派克成功后便垂下手,心思细腻的她联想到昨天便明白月话中的意思,猜想他是为了缓和君麻吕的病才让他不要使用血继,内里的细节虽未能想个清楚明白,大概也明白月的本意是为了君麻吕好。然而君麻吕却又纠结于自己没了利用价值,她假设一下自己要是没了念,毫无用处的自己真的没有价值待在旅团,如果真的是这样……想必自己宁可一死了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