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砚顿了下,就看到黎颂抬手挡住眼睛,红唇一张一合:“真是醉糊涂了,居然能听到傅凌砚那个狗男人的声音。”
狗男人?
傅凌砚瞳孔微震,清冷的面容难得浮现一丝错愕。
印象里的黎颂,从来乖巧温顺,哪怕费尽心思接近他,也从来都是红着脸,含羞带怯地望着他。
他难以相信这种不屑的话,是黎颂在说他。
为嫁给他,从前到底费了多少心思。
傅凌砚垂眸睨着黎颂:“起来,我们谈谈。”
黎颂僵了僵,终于放下手抬起头,雾蒙蒙的眸里带着几分醉意。
“还真是你。”
她忍着头晕坐起来,拉过被子盖在腿上,遮得严严实实。
傅凌砚又想到她被男人掐腰热舞的那一幕,神色更沉。
“我说过了,等我处理好公司的事会好好跟你谈,何必搞这么一出,让彼此都不体面?”
黎颂靠在床头,随意笑笑:“如果不是上了新闻,你一辈子都不会回景园吧。”
傅凌砚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黎颂也没指望他说什么,自顾自道:“也是,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的名声宝贵,只有利益受损,才会改变你每天的做事轨迹。”
她长舒一口气,将这一年来的郁结试图释放出来,心里仍是闷的。
“那我就直说了吧。”
黎颂声线发紧,“好歹夫妻一场,我可以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处理好公司事,到时候再宣布我们离婚,但离婚证必须现在拿。”
傅凌砚看她一眼:“否则?”
“否则,像今天这样的事情还会不断发生。”黎颂毫不顾及地威胁他。
傅凌砚沉默两秒,忽然俯身下来。
“你干什么?”黎颂紧绷着,身手推他。
傅凌砚抓住她的手,按在床上,十指相扣,深陷在柔软的被里。
“继续做我的傅太太,有什么不好?钱随便花,没人敢欺负你,无论什么事,都有我来给你托底,这不就是你和你父……不是你想要的吗?”
离得近了,他的气息微凉,和黎颂急促炙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黎颂微微仰头,讥讽地瞧着他。
“我想要贺知雪那帮人嘴巴消停,别再嘲讽我等不到丈夫回家,别再说好好的一个傅凌砚被我耽误。”
“我想要每次出现在公众场合,没有人问我的丈夫是不是真的一次也没回去看过我……”
黎颂的眼圈陡然红了,哽咽出声,“我想要我父亲去世后,不被议论为了女儿挟恩图报,在地下也不得安宁!”
她激动地推开傅凌砚,从床上站起来。
被子滑落,黎颂衣衫凌乱,肩头微微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