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道:“娘亲今日可好些了,我带英儿去见见她吧。”
周远达道:“你娘身子还不干净,还是过两天吧。”
说着又对沐英道:“也不怕你着恼,芷若她娘次番又是难产,产后有些下红之症,你不方便进她屋子的。”
沐英虽然不懂到底是什么病,但听周氏父女说了,也就点头应了。
那边殷离吃完后只说身子不适,要回房去休息,周芷若知道她是回屋去练功了,也不说破,只是让她好生歇息。周远达倒还问她要不要请个医生来,殷离道:“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不是什么大病,不必请医生来了。我们练武之人,这点小病不过几天也就好了。”
周远达听了,也是将信将疑,沐英却道:“我看你眉间青气消散,可是你练功出了什么岔子?”
殷离瞪了他一眼:“我不练这武功啦!我改练别的了,你满意了么!”
沐英一愣,那边殷离却已经走开了,周芷若对他笑道:“这姑娘凶了点,配你倒也正合适。”
沐英道对她道:“为什么要凶的配我?”
周芷若道:“你是武当派的少侠啊,不配给你个厉害的,万一夫妻不和,你武功这么高,谁受得了你一拳一指的!”
沐英笑道:“我怎么舍得!”
周芷若见他眼中神色,心中一怔,忙把脸扭向一边,道:“我要回房了,你要跟着一起来么?”
沐英道:“那是自然,昨晚还有好多话没说呢。”
周芷若笑了笑:“那就跟我来吧。”
说着领着沐英一起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和他谈起这些年来的事。
原来当年周芷若跟着父母下了武当山,一路西行,到了重庆之后,便在城里买了两处连在一起的宅子,然后住了进去。
周远达先是打点官府,得到了卖盐的许可,然后经营了一个油盐铺,不到几年就赚了很多,于是便又盘下了一个客栈。
其实这客栈并不亏本,这个时候明玉珍已经起兵攻城掠地了,原先客栈的主人生怕明玉珍杀进重庆来玉石俱焚,便出手盘店。周芷若正好路过,听到一个有意要接手的人正在拼命压价,结果和那客栈老板吵了起来。
周芷若见了后赶紧回家,把这事告诉了父亲。周芷若这一年已经十四岁了,说出的话和做出的事也更得体,更让周远达信服。所以当周远达听到女儿让自己去盘下那家客栈时,并没有过多的考虑,很快便用稍高的价钱把这家客栈给盘了下来。
而明玉珍攻破重庆后,军纪宛然,与民秋毫无犯,周远达等于是白捡了一个客栈。不过明玉珍把盐的专卖又给收了回去——盐这一项,一直是由国家出面专卖的。周远达之前能卖盐,是因为官府的昏暗,他使了银钱的关系。
而正好这个时候四川也已经是遍地烽烟,各处山头上的义军林立,各地的官府都自顾不暇,要不然凭周远达那点钱哪里能得到卖盐的资格。
也亏得当年在汉江上周远达认得那些鱼龙混杂的人,如今溯江而上,在重庆定居,也能联系上一些贩卖私盐的昔日相识,才能把这事给担下来。
所以现在周远达的油盐店,其实是不卖盐的,甚至连酒也没有,只有些醋、酱油、茴香之类的东西。好在从周芷若十岁到十四岁这四年多的时间里,周远达已经赚了不少钱了,他也不是太贪心的人,此时见好就收,也省得有人嫉妒。
所以这两年里,虽然之前那客栈的生意因为兵乱而不是很好,但随着明玉珍对于四川的控制越来越强,他对于所占的地盘的治理也越来越好,周远达的生意也又渐渐恢复了。
沐英听了周芷若的这番叙述后,问道:“那月痕是怎么会来的?你不怕她又是来监视你的么?”
周芷若笑道:“这里是明玉珍的地盘,明玉珍是明教的,郭子兴是白莲教的,两教虽然结盟,但是毕竟互有心病。秀英姐也的确是个好人,她把月痕送来,是因为月痕因为我走的关系,在郭府里过得也着实艰难。”
沐英点了点头:“原来她被怀疑了么。”
周芷若耸了耸肩:“郭子兴连秀英姐都信不过,还有谁是他能信的?估计也只有他的两个儿子了。”
沐英道:“的确如此,你知道元璋大哥与秀英姐成婚的事么?”
周芷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