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她就感觉到,她的身后已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是谁?
她想到仇一刀。
“仇一刀。”花四娘并没有回头看他:“你真她妈的就是仇一刀。”
花四娘话说完,一双被热水烫得发红的脸,已瞬间苍白。
“你真她妈的不是东西,你到底要怎样?”花四娘发白的脸,气得更白:“你阴魂不散的,何不去做鬼?”
仇一刀站在她身后,没有开口,没有动。
花四娘已经开始叫了,她忽然伸出一条腿:“你也想看,好,我就她妈的让你看个够。”
她把脚跨出木桶。
仇一刀没有开口,没有动。
“一条不够。”花四娘大叫:“好,我就让你看二条,二条不够,就全部都让你看。”
花四娘整个人就吵出木桶。
仇一刀霍然转过脸,连看都没看一眼。
“穿上衣服。”他忽然开口:“走。”
“穿上衣服?”花四娘一双绿脸,几乎已把嘴唇咬破:“我刚下水洗澡,你就要我穿上衣服,要我走,你这个人倒是什么东西?”
仇一刀道:“你不走,我就站着。”
花四娘大叫:“我在洗澡,你就站在这里?”
仇一刀点头。
“好,有种。”花四娘七窍生烟:“真他妈的算你有种,你说,你到底要我走去哪里?”
仇一刀道:“大将军要你乖乖的坐在那间小屋,你就乖乖的回到那里坐着。”
花四娘咬牙道:“好。”
“不好!”
“不好,不好。”一顶轿,二个人,轿上软躺着又一人,大笑着说:“实在是不好极了,大名鼎鼎的花四娘就这样的跟人家走,实在是不好极了。”
病少爷话未说完,人如鬼魅般的已出现窗下。
他的轿子,他的人,就像是让风给送进来的。
病少爷在咳嗽。
“一刀九轨,仇一刀。”他咳得似乎很严重:“想不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你,想不到阁下对花四娘也有兴也想看她洗澡。”
仇一刀黑衣长衫,已在飘动,他的瞳孔已在收缩。
“总瓢把子。”仇一刀忽然盯住病少爷:“病少爷。”
病少爷大笑:“想不到我这个病得快要死的病鬼,也能让仇兄识荆,你说,光这样我这个病鬼,该不该敬你一杯?”
他不等仇一刀说话,双手忽然一招,一个波斯巨汉,“砰”的一声,撞碎了窗檐,自窗外扑了进来。
波斯巨汉,扎绑腿,系铜带,衣襟敞开,耳吊铜环,双手捧着一张古铜玉盘,盘上有来自波斯国的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病少爷咳嗽说:“醉卧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来。”他大笑:“我敬你。”
病少爷一杯斟满,自己先干。
波斯巨汉,将一盏发亮的夜光杯,捧在手上,走到仇一刀面前。
仇一刀拿起酒盏,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