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君看着他,眼中瞳孔忽然收缩:“但我还不知将军你用的是什么武器?”
大将军并没有看他,他的眼神落在摆在桌上的一只花瓶。
花瓶斜插水仙。
大将军忽然取出瓶中的水仙花,花出瓶,散在桌上,只剩花枝。
大将军拈起花枝,平举胸前。
这不是攻击姿势,残败的花枝平举空中,几乎没有任何制敌的威胁。
窗外没有下雪,雪花却在飘。
潘小君手拿酒盏,将杯中的酒倒进喉间,但他的眼睛却盯紧大将军手上的花枝。
花在大将军手上,大将军已闭起双眼,苍白的脸色中,有着说不出的奥秘。
潘小君开始感觉不对了。
他忽然发现大将军已进入忘我境界,他已感觉的到,他手上的花枝是空的,他的人世意是空的。
花就在他眼前,人就在他面前,花却空,人也是空。
大将军本来随意的一个花枝平举胸前,露出许多空门,这些空门中的每一个破绽,潘小君几乎都有把握在瞬间出招制制胜。
但是这些空门破绽竟在刹那间,随着大将军的忘我,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潘小君瞳孔开始收缩,他已经看不出有任何破绽。
这几乎是禅,禅无相,禅无法,禅无私无我。
禅既是禅,非禅也是禅。
潘小君的手,已开始冒出冷汗。
他发现只要在他一动的瞬间,大将军的花枝就能将他刺杀于花下。
虽然大将军的眼睛是紧闭的,但已比千百双张开的眼睛,还要锐利精准百倍。
潘小君没有动。
杯中的酒却已要倒尽。
酒只要倒尽,潘小君的生命也将结束。
酒在潘小君喉间,杯中只剩一滴酒。
在最后一滴酒喝尽后,潘小君的神色形貌,必定随着改变,只要一动,他就几乎没有任何抵挡机会。
最后一滴已尽,杯中已无酒。
大将军的双眼竟在这一瞬间,豁然精准的张开。
就在这时,潘小君涨满的口中,忽然一张,整个杯中的酒已如急箭般飙射而出。
大将军手上拈着的花枝,也在同时间刺下!
* * *
金黄色的陈年花雕,洒在地上,花枝断了无数节,也洒在地上。
大将军看着潘小君,眼神中仿佛瞬间苍老几十岁。
潘小君额的冷汗,已让窗外冷风吹得结成冰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