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音。
她已下车,当她卷开白幔,第一眼看见“极北双熊”倒在血泊中。
“血形十字剑。”她看着万杀:“你居然杀他们。”
万杀道:“他们本就不配出手,既然想死,我当然成全。”
她不再看万杀:“那个躺在车里的人呢?”
万杀道:“还是躺在车里。”
她道:“他是不是躺得很舒服?”
万杀道:“舒服极了。”
她道:“他就是那个拿剪刀的男人?”
万杀声音居然变得很崇敬:“小君一剪,惊才绝艳,他就是潘小君。”
潘小君,潘小君居然来到这千里冰封北国,这个人真的是潘小君。
她并不再看万杀:“你答应‘大将军’的事,看来并没有完成?”
万杀冰冷:“我实在找不到可以出手的机会。”
她已背对万杀:“你败了。”
万杀居然一幅虽败犹荣模样:“胜则王,败则死,我的命已是‘大将军’的,你随时可取。”
她背着万杀,渐渐远去:“看来大将军要我带来的十万两赏金,是白带了。”
十万两?潘小君一条命居然值十万两黄金,他的命真值钱。
但是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万杀居然也会失手,而且是还没出手就失手。
古松间有雪,残雪,已落,就落在这个女人头上。
她的一卷流云飞发,随冷风微微飘起,就像江南千万缕剪也剪不断的恼人雨丝。
她并不算高,身材却玲珑有致,鲜红的棉袄,裁剪的很合身,质料也很高雅,曳地长襦裙下,露出一双纤纤有棱,小巧的小脚。
当她走起路时,春柳般的腰枝,简直就要把春风摇碎了。
这样纤柔的女人,无疑是人见人爱,甚至足让男人为她粉身碎骨。
但现在,她居然真的要命的走向潘小君。
万杀已冰冷的左眼,几乎已结成冰珠。
潘小君躺在车里,忽然开口:“站住。”
她就站住。
潘小君道:“男女有别,你我本不相识,岂不知生人勿近?”
她忽然笑了,笑声很好听:“你倒提醒了我,传闻中,名动天下的潘小君,似乎并不是个君子。”
潘小君看来还是躺在车板:“我非但不是个君子,甚至不老实,尤其对女人更不老实。”
她道:“所以?”
潘小君道:“所以,你还是离我愈远愈好。”
她忽然又笑了,笑声媚如春阳:“我倒真的希望你能对我做一件事。”
潘小君忽然咳嗽。
潘小君“自我陶醉”的毛病,一向比他的功夫还要来得厉害。
但她接着道:“那就是,你先离我愈远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