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三坏似乎承认,他并没有再说话。
司徒三坏忽然道:“我要走了。”
宋玉道:“去哪里?”
司徒三坏双眼冰冷:“一个该死的地方。”
“该死?”宋玉用着一种一探究的竟的目光:“谁该死?”
司徒三坏眼神黯淡:“我。”
宋玉道:“你?”
司徒三坏已走出门外:“既然杀不死别人,该死的人就是我。”
宋玉看着司徒三坏身影,消失在庭廊间月光深处,他的双眼已闪起亮光。
* * *
黎明,曙光。
一道曙色甚浓的日光,自山脊爬起来,照在大地,唤醒了万物春梦。
当潘小君抬起头,他第一眼迎面而来的,就是这一道唤醒春梦的曙光。
刺眼的曙色,充满朝意,他揉了揉双眼,忽然觉得舒服极了。
他打了个大哈欠,伸直了双腿,准备倒在余温犹香的茅草推里,继续来个好梦。
但是他并没有躺下去。
他忽然跳了起来。
他已发觉他的体力已完全恢复,他实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很快的,他就相信了。
当他跳起来后,一只柔软巾帕,忽然自他怀中掉了下来,飘舞在空中。
巾帕曼舞,盈身飘舞的就像是蝶舞。
潘小君随手一取,将巾帕摊了开来,他已看见一绣名蝶。
蝶是江南名蝶“凤尾”,也只有蝶舞才配称名蝶。
潘小君已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似乎已想起昨夜梦里的呢喃私语,原来他做的并不是春梦,并不像春梦般了无痕。
——痕,深痕。
一道铭心刻骨的深痕。
* * *
潘小君收起巾帕,他的人已冲出门外。
他仿佛已下定决定,不让这道深痕,成为他心中永远的伤痕。
潘小君冲出门外,却又冲进门内。
只是这道门,并不是他的门,而是别人的门。
只人是鼻子稍为好一点的人,就会知道这间厢房,住的是女人,因为窗子里外都充满了女人香气。
潘小君并不是个登徒子,但他现在样子,就和登徒子实在没有什么二样。
“鬼!有鬼”第一声尖叫的是冬冬。
她刚好梳完发梢,正准备穿上她那又轻又薄的衣裳,谁知穿到一半,她已穿不下去了,因为双门又敞开,她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潘小君。
冬冬掩着胸膛,双眼发白的瞪着潘小君。
潘小君竟也在瞪着她。
双双听到声音,忽然自浴室冲了进来,很不幸的,她第一眼看见的也是潘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