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看见它,它已来到你的头上。
在这间不能容发之际,潘小君的手掌忽然轻轻一震,湛蓝色披风猎猎响起,一柄暗红色的剪刀,已从袖口里轻轻的滑了出来。
小君一剪,刀上咽喉!
* * *
雨未停,风仍动,刀却已止静。
小君一剪,剪的不是咽喉,却是刀锋。
东瀛刀客抽刀入鞘,缓缓的转过头,走出梧桐林外。
雨下的更大了。
* * *
“小君一剪,惊才绝艳,天下无双。”
“佩服。”
东瀛刀客说话的声音,已随着他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滂沱大雨中。
潘小君身上的海水湛蓝披风,继续在风中飘舞着。
司徒三坏并没有醉,但是他却认为自己一定是醉了。
他躲在一丛芭蕉林下,看着前方纷纷的雨势中,坐着的一个人。
人是黑衣人,头顶一只竹笠,竟然就坐在雨下,削着一条芭蕉。
他的手很湿滑,却很稳定,拿刀的手掌,甚至连多余的动作也没有。
一刀,再一刀的削着,丝毫不浪费半点多余气力。
司徒三坏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坐在雨下削芭蕉。
他觉得有趣极了。
幸好有趣的并不只有这个黑衣人,我们的司徒三坏先生竟也同样的有趣。
司徒三坏走出了芭蕉叶,手里的折扇“唰”一声,竟然就施施然的摇了起来。
雨下削蕉,雨中摇扇,竟也同样写意。
任何人,应该说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这个黑衣人绝对不怎么的好惹。
只可惜司徒三坏一向不是个听话的人。
司徒三坏轻摇手中折扇,走到他的面前,道:“你好。”
黑衣人削着芭蕉,没有说话。
司徒三坏又道:“朋友,你削了那么多条,至少也该拿一条吃吃的。”
黑衣人还是没有说话。
“既然你光吃。”司徒三坏轻摇折扇,竟然笑了起来:“总也该请我吃的。”
司徒三坏话未说完,竟伸出一只手,就要拿他手上削着的芭蕉。
司徒三坏有三坏。
——手坏,脚坏,嘴巴坏。
* * *
要让司徒三坏的手脚能乖乖的不坏,那实在就像要一只猫不吃腥鱼般的困难。
但是当他那不听话的手,来到了黑衣人握刀削蕉的手三寸前距离时。
司徒三坏忽然不敢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