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我把他悄悄收葬了起来,就在这儿不远的乱葬岗上,立了个无字碑,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niaoshuw”
他随着姜倾冷到了乱葬岗上,为景墨予点上一柱香。
终是下令,让人将他的尸体刨出来,火烧了之后,将骨灰收入玉盒中。
“你安息吧。等本王收拾了顾慎言,景浩天后,再把你的骨灰迁入你们大景的皇陵中。”
“昏君无德,歼臣当道,大景到了危矣的时刻,本王要替天行道,倾了大景帝国,你不会反对吧。”他拍了拍手中的骨灰,又道:“你也许会觉得本王不够仁义,你拼命救未晚,我却要倾你的国[家。只是景墨予,你已经死了,如今大景天下之主是景浩天,他与我不共戴天,我这不仅是野心,更是想替未晚报仇,我要让所有欺凌过,折磨过未晚的人,生不如死!我要手刃那些个仇人!”
姚倾在他身后,目视着已经陷入执念的他,只是无声叹息。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果敢强干如他,也只是个人,一个平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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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他指挥三军以宛城为核心基地,不断向外扩张,降服,掠夺着周边的一座座城池。
战争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悠扬的笛声再次响起,在这寂静的山顶,格外的清晰……
无数的喜讯传回来,入夜,将士们以歌舞助尽,软红万丈,媚然可人。
主位之上,他独自坐着,一袭厚锦长袍,墨发以玉冠束起,眉宇英挺,双目中含着浓浓的酒意。
屋外大雪纷飞,又是一个寒冬。
大景宫中与未晚重逢的那一年,冷风呼啸,寒霜包裹着万物,腊梅香,枝头鸟儿啁啾。
在野恋族再遇,皑皑白雪中脊背挺止跪立的那一抹身影,一直回荡在脑海中。
“她最喜欢的曲子是凤凰于飞。”姜倾冷垂首,站在他面前喃喃道。
“你能为本王吹奏一曲吗?”
“当然,无功不受禄,秦王赐我温饱,使我免受流离之苦,我还未报答你呢?”姜倾冷话落,缓缓举起腰间的笛子吹奏了起来。
一阵婉转悠扬的笛声在空荡的竹林间飘散开来……
冬去,春又来。
站在大景京城中央,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只觉得人生是莫大的讽刺。
他与她一次次地相遇,重逢,却又一次次地错过。
最终永隔天地之间。
今天,他又回来了,回到她的故乡。
今天,是要做个了断的时候。
马车上,姜倾冷专注地吹奏着凤凰于飞,缅怀着两人共同的故人。
顾慎言不顾一切地往外跑,他一路追着声源而去。
马车向着顾氏墓地方向奔跑,耳旁风儿呼啸而过,空旷的墓地上,传来一个句句深切的呼喊:“姒若,父亲来了,来看你了……晚儿,是你吗?你回来了吗?你出来啊,出来让我再看你一眼……”
懊悔的声音,撕心的呼唤一遍又一遍。
顾慎言满目悲恸,近乎绝望,悠场的笛声再次响起,格外的清晰,山雀鸣叫,野花争艳,他踏风而来,薄冷的唇边滑过一丝邪魅的冷笑,轻描淡写又意味深长,“我一直在等你……”
冀北战役上,他饶了顾慎言一命,那个时候顾慎言的命就与不属于自己,只是一个诺言,顾慎言就如此的辜负!
“北冥,把他带回去,赐他万箭穿心之刑,用他的血祭奠那一年宛城上壮烈牺牲的韩王军队,祭奠姜未晚的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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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披铠甲的勇士踏上绿草悠悠的山路,一路狂奔来到凉亭,面前环山傍水的是一座娴静安雅的竹屋。
“摄政王,契王爷求见。”
他坐在石椅上正与北冥下棋,顿时放下棋子迎了上去,“契兄来了,快请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