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无牵挂了。bookzun
今生她不想辜负秦烨,辜负自己。
正如季风所说的,她想要勇敢一回。
季风嘴角无声牵动了起来,这个答案秦烨若是听到,只不定要乐成什么样子。
只是可惜了!
季风笑了笑,嘴角的那丝笑意飘渺而虚无。
沉默了良久,季风转开了目光,沉声道:“今日请您来,是有一事相求。不过让您撞见了我不争的一幕,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世子这么明白的人也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你们之间的事情,只要你不后悔就好。”未晚本想再劝他一番,看向他的时候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隐约猜到他请自己来的原因,只好开门见山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安排紫苏在我身边的理由吧?我不记得,我们曾有过什么深刻的交情,且是在紫苏进府之前产生的交情?”
刚说完未晚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苦涩而刺鼻的药味,未晚自小对这些很敏感,从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嗅到这里的药味了,只是一直没有说,因为她更多闻到的是一股花香的味道。想必是季风为了掩饰自己病入膏肓的事实,而种的如此多的奇花异草,才将他下药过猛这一事实隐瞒过去,他到底还是不想让紫苏太过担心他。
只是,紫苏如此聪慧的姑娘,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于是为了不尴尬,刚进来的时候,未晚并没有道出这些,因为她也察觉到紫苏的神色有些异常,怕是知道季风还在用这味猛烈的药,既担心,又不愿意去拆穿他,反倒让自己纠结成痛。
“你这里药味很重。”未晚毫不掩饰地说出事实,这让季风微微一怔,看向冬珠:“有味道么?”只见冬珠摇了摇头:“没有,都是花香的味道。”
未晚仔细分辨,这药味应该是一种很重的药,对季风的咳嗽的确是有抑制作用,却也很损身子,他现在如此虚弱,大抵也不全是因为那么严重的咳嗽,有一部分很可能是因为这挤药。
“用多了这种药可不好。”未晚直接就道出了季风现在所担心的,“这种药用多了无疑是一种自残,对你是没有好处的。”
冬珠有些疑惑地看向未晚:“不对啊,哪有什么时药味,为何您能闻到,我却没有闻到?”冬珠不知道自己每日在季风身旁服侍他,却不知他在服用这种自残的药,也不知他用了花香来掩饰这药味,若不是未晚今日道出,她怕是一直都不知道这事。
季风有些无奈地开口:“我只是为了撑到这个时候罢了,反正这具身子也活不长了,自残和不自残,又有何区别呢?”
“为何要这样否定自己?”未晚实在有些琢磨不透眼前这个男子,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有爱的人不爱,用这种自残的药撑到现在是为了什么?若是不愿意爱,那做这些岂不是多此一举?
未晚不知要如何解惑,于是也不再想下去,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季风嘴角轻轻一抿,非笑似笑:“像我这样的人有什么未来?”
“你若就此死了,不过是亲者快,仇者痛。你为什么要放弃自己?”
“好了不说这个了。”似乎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季风有些不耐烦了起来,转身吩咐道:“冬珠,把我给郡主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冬珠欠身:“是。”脑子里却一直想着刚才未晚说的话。难道二爷真得在自残,他用药物来控制自己的身子,以至于在人家强撑着坚强?
从里屋取来了一幅画,递给季风,季风顺手把她递给了未晚,“这幅画像是我盗取的,只给你看一眼,回头我还想悄悄地物归原主。”
未晚微微有些讶异,这幅画像很名贵吗?名贵到画像的主人不敢割爱,以至于季风这种有钱的主儿,也要去干那鸡鸣狗盗之事?
未晚接过画卷,慢慢地展开。
呈现出一幅少女的画像,冬珠也一直盯着画卷,这少女生的很是好看,就是透过画卷,冬珠也能感觉到这少女十分娇小,一举手一投足是多么的优雅,一颦一笑是多么得美好。画中少女长长的青丝绾成小双螺髻,更显柔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如江南般温婉如玉,让人忍不住保护这样的美好。
不知是不是画卷人也掺了感情进去,这画像是活了一般,让人着迷,女子琥珀一般的眸子像是能装下整个世界。
而在一旁的未晚,却是震惊了,眸子里全是不可思议,“画像中的人是……是朝月,你怎么会有那一年的朝月画像?”
一旁的冬珠之前就听过青穆婉娘的哥哥,因为朝月而死,现在见这幅画卷,才是真正地发现她是怎样一个女子。
冬珠忍不住说:“真的是一个很美的女子,难怪契国将军的哥哥喜欢她,摄政王也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