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阳深蓝的眸子里有亮光闪过,一滴滴浑浊的泪,缓缓滴落下。
景墨予不害怕他,不嫌弃他,景墨予对他是信任的。
也许他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他可以重新拥有做人的权利。
“景景墨予”她勉强撑着身子,脸色是病态的惨白,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两名,费力地唤着他的名字,眼前一黑,瞬间晕了过去。
“唐姑娘唐姑娘”景墨予眼明手快地接过她手中往下坠的宸儿,却来不及接住她,生生地看她跌落在地。
两侧的侍卫,连忙上前去扶住她。
将宸儿递给侍卫,景墨予连忙上前去拍打着她的脸蛋,一遍遍呼唤着她的名字:“唐姑娘你快醒来,你说过的,你不要倒下,我在唤醒你,你快醒来!”
“唐云罗,你快醒过来,唐云罗……”眼泪止不住往下落,景墨予咬住自己的手背,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唐云罗,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对不起,殿下,都是我的错,若非我,云罗姑娘也不会如此。”景墨予悲痛欲绝的表情,让人不忍相望,生生的愧疚和自责,纠缠着那阳难受不已。
站在景墨予身侧的一个较为冷静的侍卫的劝道:“殿下,唐姑娘余毒已清,现在只是失血过多,我们快离开这里,离开了这里,我们可以请御医,让他给唐姑娘诊治。”
“对对,离开这里,去请御医。”景墨予突然清醒了过来,他抱着唐云罗艰难地站了起来,“我们去请御医,唐云罗你一定要支持住,我去给你请最好的御医。”
“殿下,让我来吧。”侍卫上前去,从景墨予手上接过唐云罗,另一名侍卫连忙背起了她。
“等等!”
“怎么了?”
“你们两个随我回墓室一趟。我们要拿两盏灯来引路。地下通道里幽暗一片,仅剩的一支火把是远远不够的。”那阳转身往回走,身侧的两名侍卫犹豫了下,还是随他进墓室去取了宫灯。
又回到了迷雾地里。
侍卫忍不住开口,“为何我们一直走不出这个鬼地方。”
“这个地方根本不是让人来走的,这是障眼法。在你们碰到我之后,我的不死之身,我身穿着的衣饰,给你们的第一反应是害怕,是恐惧,然后你们又在这里走来走去都走不出去,这时候你们会觉得玄乎,你们的全幅心思都在恐惧中,根本没有心思去寻找其中的奥秘。其实答案就在你们眼前,路也就在你们脚下。从,从原地开始走,就能到达终点,到达目的地。”那阳说着移动起了面前的石桌,砰地一声,一个足以容纳两人行的通道在面前裂开了条缝。
那阳举着火把,两名侍卫举着灯,带着众人一起往窄小的地下通道走去
那阳告诉他们,这里有两个出口,一个在铁壁外。一个在原先通往庄子的半路中央。
景墨予记起来,未晚曾告诉他,环儿,也就是幕雪在通往庄子的路中央下过马,现在想来幕雪也许就是在悄然查探通道是否还在。
景墨予选择就近的,在铁壁外穿出。
在外面等得的京兆尹已经急得像是热窝上的蚂蚁,从昨晚深夜到现在都已过了午时三刻,怎么还不见三皇子和其他人的动静。
景墨予进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在京城龙座之上的世宗皇帝也是忧心忡忡,不由召集了京城内的打铁匠去想法子,世宗下令无论是撬开铁壁,还是用炭火溶了铁壁,一定要救出三皇子景墨予。
铁匠来了,熟悉排兵布阵火的京军来了,京兆尹发现一切还是在原地徘徊,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囚牛是生门,可是突然生门受阻,所有人都变得无计可施。
要熔了铁壁,他是万万不敢答应下来,这样下来出口变得滚烫火热,三殿下万一要出来,出口岂不是堵死了吗?
敲下去,敲了半天囚牛图腾又没有动静,其他图腾又是万万动不得的。
京兆尹不由地叹气连连,“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呸,呸,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京兆尹简直想掴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