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何至于非要把苏果这逆女带回家。
南阳侯满头是汗,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急的,脸上苍白一片,內侍却听了这话猛地沉下了脸,阴阳怪气地说道,“侯爷说的这是什么话!进了后宫就是陛下的人,谁敢做陛下身边人的主?还由得侯爷一句话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成?二姑娘要不要回府,得有陛下的话。侯爷一句话就想见我们二姑娘,还想把人领走,这么没有规矩的事,侯爷怎么想的出来。”
他同样盛气凌人,一副有皇帝当靠山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南阳侯好歹也是勋贵,也是一个侯爷!被一个低贱的內侍在宫门口这么教训,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他浑身虚弱疼痛,虚弱得都要跌倒了,可是却努力咬着牙强笑说道,“大人说得是。只是阿果从小在府中顽劣不堪,我担心她不懂规矩,冲撞了陛下,那就是大罪过了。”他没有想到苏果这个坏了一切的死丫头竟然能被陛下接到了宫里去……这件事在早上已经在京都传遍了,那些话可不怎么好听。
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传闻,口口声声都是苏家姑娘仗着美色迷住了陛下的心,竟然直入宫门,进了宫了。
进了宫的女人会和皇帝如何,这在宫里都过了一晚上了……也不知道,也不知道……
南阳侯觉得心口疼。
都说陛下不近女色,可好歹也是个男人。
一个男人带着一个美貌的少女回了家,会做什么,傻子都知道。
如果苏果真的承宠,做了皇帝的女人,南阳侯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虽然说庶女也是苏家的人,有了荣耀会叫苏家也受益,可是这个庶女如果是恨毒了娘家,也恨毒了娘家的嫡姐嫡兄,那就是要命的事了。
南阳侯平日里虽然不在意庶女,可多少也听下人说起过自己的这个庶女,是个上不得台面,轻浮蠢笨的丫头。哪怕他清楚地知道这些传到自己耳边的评价是有水分的,可是苏果不被苏家待见,被下人轻视是做不得假的。
她和苏家并不亲近,甚至还吃过苦,受过委屈,对苏家没有更多的亲近。
这样的一个庶女一朝得志会干出什么,南阳侯想想自己后院的那些得志猖狂的小妾就知道了。
苏果做一个不得宠的靖王妃,好歹南阳侯府还压得住她。
可当真做了陛下的女人,那在陛下的耳边吹吹枕头风,恐怕就是苏家大难临头了。
一想到这里,南阳侯更加紧张,迫切地想要把苏果带回南阳侯府。
如今见內侍不答应,还教训自己,他急坏了,又觉得浑身疼痛,摇摇欲坠。
看他这么焦虑可怜,想想他家里那个不省心的嫡女苏琴,內侍撇了撇嘴角,抬了抬下颚,对他满不在乎地说道,“二姑娘做事勤勉,秀外慧中,陛下很是看重信任,已经封了二姑娘做一品女官,信重有加。侯爷如果只是要二姑娘出宫,那去跟陛下说去吧。”
苏家二姑娘明明困得爬不起来,竟然还能记得给陛下换衣裳,这的确是很勤勉的。
可是听到南阳侯的耳朵里,怎么这么叫人焦虑呢。
勤勉。
陛下很是看重。
一晚上的功夫,到底怎么看得出苏果勤勉啊!
哪怕给了一个女官的官职,听起来光明正大,清清白白,可也叫人担心。
“可是她到底也是靖王妃……”
南阳侯急了。
“什么靖王妃,哪里冒出来的靖王妃。当初的靖王妃不是苏家大姑娘么?昨夜玉碟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侯爷难道还想指鹿为马不成?”自家陛下上朝前还记得叮嘱內侍给找衣服的姑娘,说什么靖王妃呢?
南阳侯是不是还在做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