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扔了手里的羊头,冲了出去,“我马上去找,天黑之前肯定能找回来!”
陈慕白戏弄陈静康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顾九思看得习惯了,顾过却有些不放心,“天快黑了,他自己跑到草原上没关系吧?”
陈慕白笑了,“他胆子比老鼠还小,天一黑肯定自己就回来了,不用管他。”
“那匹马……”
“马也被人还回马场了,我刚才逗他呢。”
顾过看了看蒙古包外,开始打心眼里同情陈静康了。
夜幕降临时,草原上还会飘荡起悠扬激昂的马头琴声,篝火晚会也随之开始。顾过逛了一天有些累了,便没有出去凑热闹。
顾九思这几天一直在吃肉,吃的有些消化不良,陈慕白便带着她出去看看,顺便消消食,走得累了便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了下来。
篝火旁有能歌善舞的少数民族姑娘小伙子们表演节目,喧闹过后,很多游客散去,陈慕白和顾九思依旧坐在角落里听一位蒙古族老人弹起马头琴。
草原上的风吹动着草,传来唰唰的声音,黑暗中,她靠在他怀里,听着风声和琴声,一时无言。风声悠扬,琴声悠远蜿蜒,直抵内心,爱人静静的偎依在一起,这一刻成了两个人心底最柔软最美好的缱绻。
一曲鸿雁两个人都熟悉,虽然是蒙古语两个人都听不懂,可此时此刻却更有意境。
陈慕白听着听着忽然开口,大概是触景生情,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遗憾和颓然,“有时候我真想做一只鸿雁,能自由自在的飞过这广阔无垠的草原,无忧无虑的翱翔在天际。”
顾九思抿着唇笑了起来却没有说话。
陈慕白低头看她,“怎么不说话?”
顾九思的笑容加深了几分,“你心里清楚,你我都没有那个命。”
陈慕白也轻笑了一声,半是感慨半是唏嘘,“是啊,我们都没有那个命……”
下一秒声音又轻快起来,拥着顾九思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恶狠狠的开口,“所以你只有跟着我在那个火坑里过一辈子了!死都不放你走!”
顾九思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而坚定的答了一个字,“好。”
“对了,听说这边有个蒙医很有名,明天带你去看看。”
“蒙古大夫?你也敢带我去看。”
“就是看看,我心里有数。”
“好。”
陈慕白笑着低头看了她一眼,“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顾九思最是不擅长说甜言蜜语,没有回答,只是有些依恋的往他怀里又蹭了蹭。
陈慕白换了个姿势让她靠的舒服些,“冷不冷?”
顾九思摇头,“不冷。”
她仰着头看天上的星星,他却捏着她的手,微微皱着眉似乎颇为苦恼,“怎么还是那么瘦,陈簇家的那个吃货好像很好养活,怎么你好像怎么喂都长不胖呢……”
顾九思笑了笑没说话。
草原的日子过得悠闲自在,可他们才回来没几天便出了事。
消息来得很快,陈慕白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陈铭墨被带走调查的消息。
他只觉得这罪名实在是荒唐,故意杀人?
陆正诚跟在陈慕白身边不少年,人到中年,稳重谨慎,对陈家盘根错节的关系也最清楚,他在电话里提醒陈慕白,“这件事有些蹊跷,您不要着急,这个时候您也不方便出面,我会去打听,有了消息我马上通知您。”
着急嘛,陈慕白倒犯不上,陈铭墨在政坛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只是……老爷子在这个时候进去了,之前因为他在而看似平静的局势怕是又要变了,就算陈慕白不动,陈慕云和陈慕昭也会趁乱抓紧时间重新洗牌,怕是有些人希望老爷子出事。
还有这故意杀人,杀的是谁?
陆正诚的电话他没等到,倒是唐恪火急火燎的打了过来,一接起来就听到他语无伦次的往外倒,“哎哟我去,你不是让我查孟宜年吗,你记不记得上次我跟你说孟宜年结过婚?他竟然是孟莱的姑父!孟莱小的时候父母出了意外都去世了,她是被她姑姑带大的,所以跟着孟宜年姓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