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但是,既然蒋玉菡拿着贾宝玉的玉佩来求救,那他就不可能置之不理,哪怕他心里郁闷得吐血,执行起来也不会打一丝一毫折扣,这块玉佩在他心里,可比“如君亲临”的金牌还有份量。
于是,吩咐管家把蒋玉菡安置起来,又选了十个上好的优伶给顺王送了过去,毕竟,不能白抢人家的东西不是?
安置好了蒋玉菡,吩咐长府官备轿,去荣国府探望贾宝玉。
贾宝玉正躺在床上让太医们把脉,额头上敷着一条帕子,恹恹地半眯着眼睛,虚弱得很,贾政守在一边,几次欲言又止,不住地唉声叹气。
他真想让贾宝玉把官辞了好好休养,可这句话几次三番涌到嘴边却吐不出来。
掌院翰林学士,太子少师,宁荣二府还从没有人能如此显赫过,再往上爬一步,就能像柳子丹一样入阁拜相了!现在放弃,谁能甘心?
他盼着贾府出个能撑门庭的已经盼了几十年了,贾珠是个聪慧多才的,可是他不到二十就撒手人寰,好不容易宝玉这头让他看到了希望,结果眼看着又快折了,难道命中注定,他的嫡子都会早夭?或者贾府气数已尽,但凡有才的都要被老天爷给收回去?
“……唉!”一声叹息,道不尽的凄凉。
贾宝玉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安慰他,就有人禀报说北静王来了,贾政拿衣袖拭了拭眼角,整整衣冠迎出去了。
太医们收拢好医箱,站在一旁垂首侍立,等水溶进来了,一齐跪下请安。
水溶在床边坐下,拿下盖在宝玉头上的毛巾用手背试了试温度,眉头紧皱:“怎么烧起来了?”
老太医上前回话,说道:“心脉受伤本来就没有康复,再加上猛然受惊,所以才会发起烧来,已经让人去煎药了,王爷不必担忧,很快就好。”
“没事就好。”水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理着贾宝玉的头发说道:“看来得多给你派一些人了,这回他没有得手,可能会在皇上的压力下收敛一段时间,谁知道什么发起疯来再祸及到你?”
贾宝玉点点头:“那四个黑衣人是你的人吧?”
“嗯,知道你现在受不得惊才把他们派过去的,谁知道他们竟然那么蠢,四个人都没护住你,差点酿成大祸!”只要一想到那一拳差点打到贾宝玉的胸口,水溶就浑身冷汗吟吟,“我再挑一些好的,把他们全换了。”
贾宝玉再次点头,这点他倒是同意,那帮子人都冲进轿子里去了那四个黑衣人才出手,反应也太迟了一些,不过那四个黑衣人怕也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敢劫杀他吧?
除了暗叹一声倒霉,曹老大还能说些什么?
“睡一会儿吧,我去宫里替你讨个说法,虽然不能报仇,但咱们也不能白受惊不是?”水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树大招风,我还是消停一点吧,这回遭算计不就是年前封官闹的?”
接理说顺王该去祸害柳子丹才对,皇帝对他的恩宠比榜眼探花加起来都多,而且他爬得最快,可是正因为人家是皇帝的心尖子,顺王除非挑旗造反了,否则还真不敢动他,所以,才挑了他这么个不算得宠又有点分量的倒霉蛋下手。
41、给众皇子上课
41、给众皇子上课
水溶进宫时,柳子丹也在,并且脸色十分不好,皇帝在一旁一副我也很无奈这事不怪我的委屈表情,水溶给皇帝行过君臣大礼之后,柳子丹又向水溶见礼,然后三人就陷入沉默。
柳子丹不说话,因为他心情极差,说白了也就是被贾宝玉遇袭事件给刺激的,别看他外表看着强势,内心脆弱着呢,也是柳子墨把他保护的太好了,养成菟丝子一样的性子,没个寄托就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如今能让他掏心掏肺的也就两个人,能让他寄托的也只有那两个人。
一个柳子墨,一个贾宝玉。
皇帝不说话,是因为说再多也无济无事,总不能因为今天的事就开发了顺王吧?他要来个死不认帐,一口咬定是抓琪官,误伤贾宝玉,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贾宝玉不也正因为看清了这点,才不得不干吃了这个哑巴亏么?
除非他真的谋逆造反了,要不然杀一个亲王是容易的?那还是他皇兄呢!
现在他说什么,柳子丹也听不进去,而且有可能会说的多,错的多,更有可能招来柳子丹的迁怒,所以,最明智之举,闭紧自己的嘴巴,等柳子丹什么时候气消了什么时候再说。
水溶找个不惹人注意的地方安安静静呆着,等着这两只之间的气氛溶化一点的时候再开口。
水溶的加入不仅没有缓和皇上和柳子丹之间僵硬的气氛,反而在僵硬之上又添了一丝诡异,时间静静流逝,过了足有大半个时辰,屋里安静的连守在外面的太监总管都开始怀疑屋里的人是不是全都蒸发了,几次三番想借着上茶的借口进去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