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音符,都像积蓄着某种奇诡的感人力量,令你难以抗逆,更难作他。
没有人在乎她吹奏的技巧,没有人在乎她是怎么吹出如此箫音的。
至乎音韵组成的章句,是只着力在每一个从竹管的震汤发出来的鸣响。
这是从未有过的出奇感觉。
此时此刻,无论是沈法兴的三万jīng锐之师,还是基县城内的黑衣杀手,内心再也没有了半点杀气,都不忍心再去用自己的手去结束别人的生命。
箫音愈来愈灵动迅快,彷佛一口气带你狂哈十万八千里。音sè变幻万千,错落有致,音韵更不住增强扩阔,充盈着无以名之的持续内聚力、张力和感染力。
众人只觉得那海涛声不住消退,直至彻底沉寂下来,只馀仍是温柔地充盈於天地令人耳不暇给的韵动,在所有人的脑海里盘旋。
箫音忽止。
握紧拳头和武器的人们,都放松了拳头,放下了手里的武器,不愿再造任何杀孽。
跪地嚎啕大哭忏悔的人们也重新站立了起来,内心只余下一片平静。
在场所有人当中,唯一不受这箫音影响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这次进攻基县的始作俑者——梁王沈法兴。
他在三万jīng锐士兵当中,看着自己的jīng兵全部都放下了武器,再也没有半点攻城的意念。
沈法兴脸上的表情变了数变,拳头握紧了又松,死死的盯着城墙之上的青衣女子,面sèyīn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衣女子却突然收起竹萧,伸手入怀摸出一块青sè的东西。
她手腕轻轻一抖,只见这东西迅速飞出,速度甚至比子弹还要快。划破了周围的空气,直朝沈法兴飞去。
“轰……”
沈法兴运劲到手臂,好不容易才接住这个东西。以他炼髓境后期的本领,都觉得手腕有些发麻。
摊开手掌,这是一面令牌,上面平平无奇的只写着一个字——石。
沈法兴的面sè迅速变的愈加yīn沉可怕,他早年是从社稷学院邪门出来的,自然是认得这面令牌。
这就是社稷学院邪门的掌门令牌。
“嗡嗡……”
令牌上又突然发出嗡嗡的声音,突然从沈法兴的手里飞出,以他炼髓境后期,几乎是这个世界的巅峰的修为,居然都握不住这面令牌。
他只看到这面令牌如来时那般迅速的飞回了青衣女子的手里,而后,青衣女公子纵身一跃,跃下城墙,朝着洛阳的方向而去。
几个腾跃间,青衣女子便在众人的目光中突然的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看着前方不足一里的基县城墙,看着这没有一个士兵驻守,唾手可得的富饶的基县。
沈法兴心中满是不甘,脸sè愈加yīn沉的可怕,却最终还是无奈的大喊了一声:“退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