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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第2页）

&esp;&esp;清清雅雅的声音落在雪地上，两人乍然分开，有些惊慌失措，那小太监挡在宫女面前，看见江鹤声，忙拉着她跪下：“奴见过太子殿下。”

&esp;&esp;江鹤声叫他们起来，轻轻唔了一声，问那个小太监：“你为何要对她做这等事。”

&esp;&esp;小太监答：“因为她是奴的心上人。”

&esp;&esp;太子殿下又问：“什么是心上人。”

&esp;&esp;“……”

&esp;&esp;小太监沉默了一会儿。

&esp;&esp;“每每瞧见便欢喜，一日见不着她，就想得不得了，这就是心上人。”小太监开口，声音低低的，补充道，“奴见识浅，不曾读过什么书，殿下不必在意奴的话……”

&esp;&esp;“原来如此。”

&esp;&esp;江鹤声望着簌簌的雪，轻轻颔首：“受教了。”

&esp;&esp;小少年听着他的话，想了良久，半晌，才温声笑，轻弯眉眼，喃喃道：“原来阿桥是孤的心上人。”

&esp;&esp;太子殿下想着想着，觉得自己同东宫里那只软绵绵的小甜糕之间多了一丝隐秘牵连，很满意，看着那两个人，温温柔柔问：“孤明白了，你们想要什么封赏。”

&esp;&esp;小太监显然没预料到这等好事，叩首谢太子恩泽，他脸有些红，语气羞赧：“奴想去西水楼守门。”

&esp;&esp;太子有些好奇，又问：“为何。”

&esp;&esp;“西水楼的俸禄高一些，奴想趁着丹玉还在宫里，多为她攒些银子，日后置宅用，而且……”小太监说得很快，似乎已经想过许多遍了，他说着，顿住，声音轻下去，“从西水楼往东看，就是披霞殿，丹玉在披霞殿当差。”

&esp;&esp;江鹤声看着他，倏尔轻笑，颔首：“善。”

&esp;&esp;簌簌的雪粒子飘落到肩上，江鹤声想了想，他记起，京师的宅院似乎十分贵重。于是，小少年分出一枝山茶花，又取出一块岫玉，递给那小太监，温声道：“愿君早日得偿所愿。”

&esp;&esp;

&esp;&esp;文绮台地处荒僻，周遭是稠密的青枫林。

&esp;&esp;遍地清辉。

&esp;&esp;江鹤声坐在地上，倚着参天的青枫古树，挑拣着把那时的事说给林岱岫听。

&esp;&esp;“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染上些茫然，“孤害死了他，是么？”

&esp;&esp;若他没有送那小太监岫玉，也没有调他去西水楼，栽赃他的人就不会借小太监做文章，说不准，他便不会坠下高楼。

&esp;&esp;林岱岫听见他的话，眉眼舒展，轻声笑笑，他微微抬眼，看天上孤悬的明月：“殿下，良善永远不是罪过。”

&esp;&esp;“尽管有些时候，它看起来愚不可及。”

&esp;&esp;他取出一小匣糕点，递给江鹤声：“那小混账给你做的，味道定然不大好，吃吗？”

&esp;&esp;小少年眨了眨眼睛，接过来：“吃。”

&esp;&esp;三月

&esp;&esp;黎春十年三月，太子失德，触圣人怒，囚文绮台。

&esp;&esp;三月初三。

&esp;&esp;云舒霞卷，丽日舒和，文绮台边的青枫稠密如盖，风过林稍，掀起青绿的波浪，柔和的声音如月下的浪潮般，漫入窗棂，松松缓缓，起起落落。

&esp;&esp;“太子哥哥，我要掉下去啦。”

&esp;&esp;秦小猫儿悬在窗檐边，探头探脑看着高阁里参差错落的书架，想找到她的太子哥哥，细声细语的，开口又喊：“太子哥哥——”

&esp;&esp;“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