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雾薄灯说跟她有个家。
现在她丢下他走了,雾薄灯就没家了。
神羡消气了。
好吧,这件事她是做得不对,虽然她弹箜篌有点累,但是雾薄灯也很辛苦,她已经没收了他很多画了。
给他留一幅吧。。。。。
况且雾薄灯朝她低过很多次头。
雨点砸下来。
神羡想到她离开画舫时,雾薄灯挽留她那道祈求失落的目光,她怎么那么狠心啊,狐狸精生得那么好看,要是被臭道士抓走了可怎么办?
少女裙摆飞扬,穿过淅淅沥沥的雨幕,像轻灵的雨燕。
雨雾氤氲,乌篷船被雨点拍打在碧波荡漾的水面,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船翁哼着古老的山歌,春江水宛若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小巷尽头,雾薄灯身穿雪色儒衫手持杏花伞,穿过烟雨江南,寸襟不湿,雨点摔在他脚畔碎成八瓣。
神羡跑向他,有种错觉,雨下得缓了。
白墙黛瓦,青石板路,神羡站进杏花伞下,带着水汽的眸子凝望着他:“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我们重归于好吧。”
恰好这一刻,杏花伞偏私倾斜向她,雾薄灯也湿了半边身子:“日后的画都给你,好吗?”
不止是画。
凡他所有,尽予之。
神羡点头,弯了弯眉毛:“拉钩。”
“那我们还是天下第一好!”
共撑伞,回了客栈。
要了两桶热水沐浴,神羡将床榻铺好,窗外阴雨绵绵,湿气仿佛潮进了骨子里,她还能听到屏风那侧,雾薄灯沐浴时拨弄水的声音。。。。。
她铺好床,倒了杯茶水,小口小口喝着。
“我忘记带衣物了。。。。你能给我送过来吗?”
神羡偏头看见衣桁上搭着的衣物,她走过去,抬手卷下来,径直朝屏风后走,热气袅袅。
朦胧中,她看见雾薄灯好看的肩颈。
越朝里走,越热,她浑身都在发烫般。
神羡有点不敢看:“我给你放这边?”
雾薄灯转过身来:“能麻烦递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