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无极冷冷嗤笑了声:“留下这把刀好让众人皆知人是我们杀的?”
庆妃愕愣了下!她太心急了,竟没想到这一点。
“没有那把刀……那霜儿她……”总还有其它办法可想吧!
“没有刀,我依旧能让霜儿坐上圣女之位,这把绯月弯刀—就当是给月牙儿陪祭。”低醇的嗓音轻柔却由不得人异议。
望着他邪魅俊美,像沙漠弦月般冰冷的侧脸,庆妃只能任反对的话语在喉头滚动,却一丁点声音也发不出来o
“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就依你之意吧!”半晌,涩涩开口,随后旋身离开,现下她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娘娘!”荆无极在她离去之前唤住她。“我讨厌有人挡住我的路,今晚你可全亲眼看见了,我对月牙儿能下得了手,对其他人自然更不会心软,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森冷的嗓音隐隐带着魔魅邪枭之气,让人无法克制地打从心底发毛起来。
颤愕了下,庆妃不觉握紧冰冷的手心,直到今日她才发现自己错得多离谱,荆家的人,从来不是任何人能够掌控得住的!
夜,深沉。烛火闪烁依然。
光影中,一双墨蓝的眼瞳幽幽渺渺地凝视着榻上似已无生息的小人儿。修长的手指依恋地划过秀致小巧的眉眼。
“你真杀了她!”
一道身影不知何时进入寝殿,来者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脸孔在左眼旁有着一道深长的伤疤。
“你来了。”幽冷的嗓音淡道。听不出丝毫情绪,手边的动作却仍持续。
黑衣人微皱眉:“既然舍不得,为何还要下手?凭你的智谋,应当尚有它法。”
“舍不得?”荆无极停下动作,弯唇一笑。“依我看,舍不得的人是你吧,寒江?你视她如女,对她的好犹胜我百倍,今日我这么做,你心里肯定是极怨我的吧!”
名唤寒江的男子冷肃的表情微微一黯,涩哑道:“你这么做必定有你的理由,寒江无怨!”
荆无极直起身抬眸望向他,而后叹道:“唉,我也很无奈呀!”
说得好身不由己,俊魅的脸容却不见丝毫无奈为难之色。
“月牙儿真真留不得,光瞧你这么在乎她就教人担心了,将来只怕会成为。自们的弱点,绊住前头的路。”他悠然续道,随后蹙起眉,一手抚着下巴,看似好生烦恼:“拔岳那老狐狸蠢蠢欲动,波斯那边也等着看我怎么做,我们可不能让人抓着了弱点,我可真是百般为难呀!”
寒江不语,似是有所思,垂眸顿立半晌,方开口道:“你打算怎么处置冰月公主的尸体?”
荆无极扬眉睨了他一眼。“你这么疼她,这事就交给你办吧!”
寒江依言走上前,视线二触及榻上的小人儿时,原本垂敛着的隐闪着哀伤的眸倏然一睁,而后不解地望向身旁莫恻高深的人。
“怎么,还杵在这儿做啥?”荆无极唇角慢慢地牵出一抹笑。“现下她还有一口气,迟了些,我可不保证那口气还在。”
寒江闻言,迅速抱起小冰月,回身往寝殿外疾步而去。
“记住,将她送得愈远愈好,我不希望再看到她!”荆无极在他身后冷冷叮嘱,飘逸的身影始终背对。
寒江顿了一顿,随后又跨步向前,却又在即将踏出寝殿时停下脚步——
“你说她是我们的弱点,也包括你吗?”
俊逸的身影微一凝,半响,优美的唇微启,带笑轻吟:
“一个不存在的弱点就不再有讨论的必要,你说是不?”
第二章
多年后——
“驾驾……驾……”
官道上,马蹄声由远而近传来,尘沙滚滚中,一列马骑隐隐而现,朝泾阳城飞奔而去。当先一匹马全身雪白,鞍上一个黄衣女子,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腰悬弯刀,泼刺刺纵马疾驰,却见她左上臂缠着白布条,似是受了伤。
紧跟随在后的一骑马则通体黑亮,马身高挺,手操缰绳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