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记忆以来唯一相处过的人只有沈秋庭,顾凌霄真的比沈秋庭可恶很多。
所以顾凌霄是最恶劣的那个。
……
终于到了顾凌霄心心念念的睡觉时间。
迟宁坚定地以为,和顾凌霄睡在同一间屋子里,就是陪他睡。
在顾凌霄掀被想上床的时候,迟宁发现不对劲。
“你怎么能睡在这?”
顾凌霄反问:“床这么大,为什么不能?”
迟宁和顾凌霄相处时相当费精力,对方伶牙俐齿,句句逼问,迟宁十句中有八句答不上来。
沈秋庭就从来不这么多问题,往往是提出要求,让迟宁照做。
还好顾凌霄不知迟宁心中所想,如果知道对方此时在想沈秋庭,醋意又要漫上来。
迟宁语塞。
顾凌霄睡上床来。
“既使你忘了,但我很早就认识你,所以能和你睡一张床。”
迟宁:“我没忘,我知道你啊。”
顾凌霄听迟宁继续说下去。
“作恶多端,杀人不眨眼,三头六臂的怪物。”
顾凌霄:“……我哪里有三头六臂?”
迟宁迟疑地倾身,捏了下顾凌霄的胳膊,硬邦邦的,不像是假的。
得不出三头六臂的结论,迟宁一躺,蒙上被子,背对顾凌霄,准备睡。
“怎么躺过去?”
顾凌霄面朝迟宁的方向,问。
顾凌霄的问题真是太多啦。
迟宁气呼呼地想。
都答应让他一起睡床,怎么还这么多事。
迟宁尾巴尖稍从锦被里露出来,耐着性子解释一句:“平躺会压到尾巴。”
他变出了尾巴,却没学会把尾巴缩回去。
顾凌霄让迟宁翻过身来,两人面对面,他正好把迟宁圈进怀里:
“那就这么睡,也压不到。”
……
第二日,顾凌霄带迟宁去拜访戚余歌。
两人到门口时,正看见郁峤被踹出屋子。
看到有人来了,郁峤迅速整理好易容,管理好表情,向两人打招呼:“余歌又生气了……”
顾凌霄点头,表示理解。
顾凌霄一进门,就懂了戚余歌生气的原因。
原本精致清雅的房间完全变了味道,到处都装点着浓郁的红色,偶尔能看到繁复的牡丹花。
戚余歌正把牡丹花帘幔往下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