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宁略微一想,头就反抗般剧痛起来,他难受得弯下了身子。
“不用去想,疼的话就不用去想。”顾凌霄安抚道,“先跟我回去。”
这次铁环没再有异常,顾凌霄紧紧握住迟宁的手。
“你别这样……”迟宁不配合,“我不和你走。”
顾凌霄能感受到迟宁的疏离,他往前走,迟宁却站定不动。
“不跟我走,沈秋庭就得死。”顾凌霄抛出砝码来。
“我不信。我等秋庭来找我呢。”
“你不信我,要信他,他是你什么人?”
迟宁在说“徒弟”和“道侣”两个称呼间犹豫片刻,最终挑了一个亲密的:“是、是道侣。”
顾凌霄简直要压不住内心的妒忌,咬牙问:“你们合籍多久了?”
迟宁不太确定地说:“一年了。”
“可举行仪式?在何处举行的?在场的亲朋都有谁?”
“记不清了……”
“因为是假的,”顾凌霄抬高音调,“他骗你的话,你偏深信不疑!”
“不是的。”
迟宁尝试挣开顾凌霄的手,却被顾凌霄不由分说地背在背上。
戚余歌和顾凌霄分头在城中排查,戚余歌天明还没有停歇,更糟糕的是,他和顾凌霄失去了联系。
有人来传消息,说迟宁已经被找到了。
戚余歌心头的石头终于放下,又问:“阿宁受伤了没有?”
传话的人想了想:“看不出身上有什么伤口,但是,但是脑袋好像坏了。”
被人说脑子坏了的迟宁被顾凌霄带回临壑山庄,坐在桌边,看顾凌霄在桌子上放了一堆杂七杂八的小物件。
失忆后,迟宁的逻辑很简单,在他看来,顾凌霄才是脑子坏了。
顾凌霄摆好了东西,挑出一只小木鸟放在迟宁面前:“这个,还记得吗?去重明镇前我送你的那只?”
迟宁摇头:“太难看了。”
“这个呢?”顾凌霄又拿出一只糖葫芦,回来时让人买的。
“送给我吃么?”迟宁懵懂地去接。
顾凌霄把糖葫芦给了迟宁,直叹气。
沈秋庭到底有什么好,把迟宁养得这么瘦,给他吃饭吗?
迟宁吃了几口就放下了,仍惴惴不安:
“我陪你回来,你就答应让我看沈秋庭的。”
“嗯,我是答应你了。”
迟宁:“那让我去看。”
顾凌霄按着迟宁的肩膀让他坐下,俯下身,把人圈在自己和椅背之间:“再陪我睡一晚,我就让你去看。”
“怎么睡?”迟宁脱口道。
看着什么都不懂的迟宁,顾凌霄有些负罪感。
但是,用这个办法,说不定能让迟宁回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