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她四处张望,自语:“怎还未归来?”
郭翠烟面露难色,似是胆怯的小兔,向徐翔恳求:“西苑距此颇远,夜色已深,我心中实是害怕。”
郭翠烟之意,欲使徐翔相送。
不料,徐翔却对守门嬷嬷吩咐:“嬷嬷,请送表姑娘回房。”
郭翠烟闻此,心中热情瞬间凝固,欲言又止,只见徐翔已步入院内。
四爷徐玉自前厅返回书房,正欲展卷阅读。
服侍他的周嬷嬷手提食盒而入,急切问道:“圣上是否宽恕了府上?”
徐玉放下书卷,道:“众人皆以为会遭责罚,嬷嬷何以断定是宽恕?”
周嬷嬷放下食盒,笑道:“若真有责罚,四爷怎会安心在此读书?”
徐玉道:“嬷嬷果然机智。”
周嬷嬷笑答:“四爷应如此。身为府中主子,事事置身事外,终究不妥。如去年冬狩,世子爷屡次邀您同往,您却屡屡推辞,时日一长,恐人心渐凉。”
徐玉冷哼一声:“我算什么主子?府中又有谁真正视我为主?二哥不过碍于身份,表面文章罢了。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他稍顿,续道:“今日之事,我亦担忧圣上责罚,毕竟明年科举在即,不可因此受影响。”
他望向周嬷嬷:“幸而圣上未降罪,我科举之路得以顺畅。”
周嬷嬷深知主子性情自私固执,摇头不语,只从食盒中取出膳食,一一摆放于徐玉面前:“四爷先用夜膳吧。”
徐玉瞥见丰盛精致的菜肴,嘀咕道:“这些仆从倒是听话,小主母一句话,他们竟真能遵行。”
周嬷嬷不愿辜负他人好意,递上牛奶羹,道:“前些日子,二夫人还询问您的饮食起居。如今下人们见二夫人对几位小主子一视同仁,自然不敢怠慢。”
徐玉闻言,不再言语,专心享用起饭菜。
饭毕,他对周嬷嬷说:“我的绳索又被嬷嬷藏了吧?”
徐玉读书极刻苦,科考在即,每晚必悬梁刺股,夜以继日。
周嬷嬷见他又欲自虐,忍不住劝道:“再勤奋,也需顾及休息。如此昼夜不息,身体如何吃得消?”
徐玉闻其唠叨,面露不悦,不耐道:“五月科考在即,时间紧迫,嬷嬷勿阻我前程,速取绳索与锥来。”
周嬷嬷无奈,将绳索与锥交予徐玉,摇头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