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婉宁:“闻圣上赐妾被汝逐,可真?”
虽被囚于此,郭氏于府中有心腹,内外之事,皆有人报之。
婉宁闻责,望向徐显。
徐显嗫嚅:“乃儿之意,将其安置于外。”
郭氏厉声斥:“住口!娶了媳妇忘了娘,不孝吾,倒心疼媳妇。”
徐显平日傲骨,于母前却如鼠遇猫。
郭氏一怒,徐显噤若寒蝉。
郭氏转而对婉宁示威:“御赐之妾亦敢逐,愈发放肆。若毁吾儿前程,必令休汝!”
“勿以为吾不在府中,无人约束,汝便可妄为。记之,吾一言,汝即下堂妻。”
昔日,婉宁虽不堪辱骂,身为媳,不得不忍。而今,夫妻情薄,何惧之有?
婉宁睨郭氏,冷哼:“若母不悦,令子休妻便是。吾乃勇毅侯府千金,即便下堂,亦不屑栖身家庙。”
言罢,转身欲去。
郭氏首次遭儿媳顶撞,面如纸白,指徐显:“观汝所宠之妇!”
言毕,怒掷枕于婉宁,见子阻拦,更捶之:“逆子,竟护她!”
郭氏命子:“去,掌其颊,逆妇需教训。”
子不动,郭氏哭骂:“逆子,吾知汝心中已无母!”
徐显劝慰:“母勿怒,其性如此,儿归必严惩。”
郭氏不依,哭诉:“有汝不孝子,吾不如死。”
“若汝心中有母,吾被困于此,何不设法接吾归?”
婉宁望疯癫之婆母,摇头出屋。
立于阳光下,心疲力竭。
堂堂侯门千金,何罪之有,竟遇浪荡夫与泼辣婆,世事无常,徒增感叹。